你剛才那針,能撐多久
謝蘊看著城門開了又合,臉上雖然平靜,一雙手卻攥得死緊。
半個時辰。
唐停對藥效素來把握得十分精準(zhǔn),她說是半個時辰,那殷稷應(yīng)該就是只有半個時辰的功夫,等時效過了,他的身體就會迅速惡化下去。
她方才極力阻攔過,她不想讓殷稷去冒這個險,為了取殷時的命,不值得。
可是殷稷不肯。
阿蘊,他一日不死,你的心結(jié)便一日不除,我便也一日不得安寧,我必須去,不只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
殷稷抓緊了手中的天子劍,凜凜的殺意隔空落在了殷時身上。
他還有句話沒和謝蘊說,他其實知道他們的婚事被一推再推,不是因為大局未定,逆賊作亂,而是因為謝蘊在猶豫,哪怕她應(yīng)了他,可心里仍舊在猶豫。
因為殷時而猶豫。
他決不能讓他再活著。
試試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殷時也遠遠地看了過來,對上殷稷的視線后,他咧嘴一笑,抬手敲了敲戰(zhàn)車:過去。
戰(zhàn)場變化到這個地步,蠻兵也慌了神,沒敢再阻攔,由著殷時高坐于戰(zhàn)車之上,朝著戰(zhàn)場中心走去,直到被大周將士擋住,再不能寸進,戰(zhàn)車才停下。
野種,許久不見,你還沒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