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凝固的液體血珠,便是他的精血。
他早料到蕭衍的來意。
國師轉身,面向他,語氣多了幾分嘆息,感懷道,今后既然有人護著王爺,王爺便無需與我擔著師徒名分,也不必再來祭拜了,拿去吧。
他將血珠送到蕭衍面前。
蕭衍抿唇,你這是要將我逐出師門
國師聞一笑,罷,這國師府什么時候都可任由你來去自如,無人能攔你便是。
說什么逐出師門,多生分啊。
蕭衍拿了血珠,道了句,多謝。
他離開后,燭火后走出一個模糊的身影來,燭火晃動,看不真切。
皇叔每年來祭拜,有心了,不枉師父教他一場。
那身影低聲道。
國師默然片刻,似嘆了聲,蕭衍,是個好苗子。
師父舍不得
十九王爺命格將成,籌謀了這么久,終究逆不了天意啊。
那人表情有些模糊,師父,不是您讓皇叔遇到她的嗎
蕭衍的貴人,是師父引到他身邊的。
國師默然不語。
他又道,師父對皇叔有師徒情義,舍不得他,徒兒亦能理解師父。
為師……對不住你。國師聲音有些澀。
師父沒有對不起我,如果不是師弟,我早已死,師父也不用年年回來祭拜。
國師瞧著他被燭火晃的有些恍惚的臉,帝星歸攏,你接下來打算如何
若無唐洛洛助他,帝星命便歸攏不了,師父你說,對她來說,是心上人的命重要,還是家人的命重要
國師讀懂了他意圖,瞧著燭火上供奉的靈位,語氣中多了幾分嘆息,為師不會阻撓你,想做什么自己去做,只是,為師不希望你后悔。
徒兒不后悔。
…
蕭衍回府后,唐洛洛趴在矮榻上睡著了。
他擺手,將高楓等人趕了出去。
又拿了件披風,給她蓋一蓋。
王爺回來了。他一靠近,唐洛洛便睜開了眼睛,懶洋洋的趴在榻上,懶得動,見到國師了
嗯。
蕭衍還是將披風搭在她肩上,免得她著涼,然后拿出了國師給的血珠,交給唐洛洛。
這是國師的精血。他說。
凝固的血珠躺在她手心,唐洛洛能感覺到那里面蘊含的靈力。
她似乎,可以通過這顆血珠,偷窺到國師的修為。
不僅僅是靈力,似乎還透著一絲仙力。
國師修為,果真深不可測。
一滴精血便靈力充盈。
洛洛可解了血印,情魄歸體。蕭衍認真道,需要本王做什么
唐洛洛抬眸,微微一笑,血印我會解,借王爺書房一用,王爺幫我守著門吧,不要讓人進來打擾我。
好,有什么事便喚我。
然后,他就出去了。
守衛(wèi)門外。
唐洛洛盤腿而坐,取下手指上的戒指,抬手掐了個手印,運用靈力,將那一滴精血融入命戒中。
缺失的一魄,自命戒封印中掙脫,化作一縷白光,鉆入她的眉心。
剎那間,唐洛洛眼前便只剩白茫茫的一片,她無意識的垂下手,仿佛進入了一片蒼茫之中。
情魄歸體的那一刻,她的靈魂之力仿佛更穩(wěn)固了些。
待白霧逐漸散去,唐洛洛看到了幽冥綠焰。
這是……冥府
冥帝殿高處的八角宮鈴叮鈴作響,此時的冥府,很沉靜,仿佛連怨鬼的哀鳴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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