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江濤的舍友都去實習了,老大黃思澄前幾天跟他說,劉健也去實習了,被單位發(fā)配到了最偏遠的鄉(xiāng)鎮(zhèn)派出所。聽到這個消息后,梁江濤會心一笑,在心里給寧水公安局長鐘山記了一筆,老鐘會做人啊。在梁江濤他們寢室,林暮雪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這里看看,那里看看。梁江濤的東西都還在呢,準備正式畢業(yè)后再搬走,不過以現(xiàn)在的忙碌程度,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參加畢業(yè)典禮。我看你聽誰的歌張信哲、阿妹,竟然還有jay!那個年代,每個人都有一臺錄音機,還有一盒子的磁帶,這是非常重要的精神文化產(chǎn)品,梁江濤也不例外。嗯哼!梁江濤點點頭,對于jay,他還是很欣賞的。不過現(xiàn)在jay還沒有完全被主流所接受,尤其是作為50、60后的父母們,對他的印象停留在嘻嘻哈哈、吵吵鬧鬧、吐字不清。林暮雪又找到了一個他們之間的共同點,她也很喜歡jay。突然,梁江濤的電話響了,是侯長城。師兄,咋樣梁江濤接起來。知道提拔消息后,侯長城已經(jīng)第一時間打電話感謝梁江濤了,電話里激動地都快哭了,并說周末一定要來江州好好感謝他。雖然梁江濤說不用,但根本阻擋不了侯長城的熱情。侯長城已經(jīng)在開車來的路上了,一聽梁江濤在學校呢,立刻說往這里趕,根本不給梁江濤拒絕的機會。梁江濤一看這情況,干脆晚上就一起吧,順便把林暮雪介紹給侯長城。就安排在學校門口的大排檔,夏天吃這個最合適,當年在籃球隊的時候,他們就沒少過去打牙祭。跟林暮雪說了,林暮雪也很有興趣,她現(xiàn)在對梁江濤的生活很好奇,想多認識他的朋友。兩人又在學校里逛了逛,四五點的時候,侯長城開著警車來了。這個時候對公務車的管理很不嚴格,基本上想咋用咋用,不用太多避諱。尤其是公安,派出所副所長開個警車是很正常的事。領導!侯長城掛上空擋,趕忙下車道。侯哥,別來無恙梁江濤笑著說。領導,看見你太高興了,這位是侯長城看見了林暮雪,一個臉生的美女。侯長城見了梁江濤,不知道怎么稱呼,似乎有些不敢用師弟、濤子這些稱呼了。畢竟,眼前的梁江濤是一個招呼就能讓他們局長五體投地的人物。能輕易決定他的成敗榮辱!還能用當年的心態(tài)對待他嗎師兄,你得注意啊,叫我濤子!不然我生氣了!梁江濤故意板起了臉。a侯長城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哎濤濤子!在梁江濤的反復引導和要求下,侯長城終于能正常稱呼梁江濤了,這個心理障礙還是很難跨越的。我給你介紹,這是林暮雪,我女朋友!梁江濤大大方方介紹。行啊,濤子,找了個這么漂亮的女朋友!叫了幾聲濤子,侯長城的嘴順溜多了。他眼睛都快直了,林暮雪就像仙女一樣,師弟剛去省委組織部就能找到這么優(yōu)秀的女朋友,真是令人驚嘆,也令人羨慕。不過想想也明白,師弟已經(jīng)蛻變了,已經(jīng)跟他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心中只有感慨、嗟嘆,祝福、感激!侯師兄你好,我是林暮雪,聽江濤說起過你們之間的事,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林暮雪巧笑嫣然,顯得很大方。弟妹好!呵呵侯長城第一次跟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說話,感覺又有些口齒不利索了。面對以前的師弟,侯長城感覺自己好像手足無措,像個剛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咱們上車吧,開車過去。上了車,侯長城笑著說:對了,我還叫了高斌,以前一起打籃球也算熟悉,聽說他不是去省民政廳了嘛,想來想去,也只有他夠格陪你!其他人就沒叫,你現(xiàn)在身份特殊,就別叫那么多人了。梁江濤對高斌并無惡感,當時吳宏和劉健冤枉他的時候,高斌還給他說了句話,當然,并不是那種仗義執(zhí),而是,處于某種憐憫的心態(tài)吧,順便說句話。我和高斌關系還行,但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就不對了啊,什么夠不夠格咱們都是同學,都是兄弟,還是球隊的戰(zhàn)友,怎么就不能一起吃飯了別說我梁江濤現(xiàn)在只是去了個好單位,就算以后真當了什么領導,也斷然不會在你們面前拿一絲一毫的架子,和兄弟們永遠都會坦誠相待,明白我的意思不梁江濤生氣地說。他知道侯長城是好意,很多人官做大了,就不愿意跟以前的老朋友玩兒了,其實質無非是拿架子,還有,怕老朋友有什么事麻煩自己。很多人都這樣,但梁江濤不是這樣的人。這是他的家風,也是他的本色。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