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自己身側(cè)的吳婆子道:真是冤孽!我怎么就生出了沈硯書這樣的不孝子
他還好意思總是與我說,我偏心硯明呢!他怎么不想想,他是如何對我的,硯明又是如何對我的
硯明這孩子,從小便一直對我萬分孝順,聽計(jì)從,也只會哄我開心。
哪里像是他萬事都不愿意依著我就罷了,如今為了他媳婦,還這樣對待我這個(gè)做母親的!
叫婆母的給兒媳道歉,他真是昏了頭了!
吳婆子心疼主子今日受了氣,但也說了一句公道話:老夫人,但相爺還是舍得給您用銀子的!
您試想啊,除了那些富貴破天、興盛了幾百年的勛貴人家,有幾戶人家的老太太,一個(gè)月能用一千兩銀子
更別說,您還總是挑最貴的頭面,單單每年那四套頭面,便不知曉叫多少人羨慕您!
公孫氏聽完,生氣地看向她: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仆從怎么不向著我說話
吳婆子連忙跪下,趕緊解釋:老夫人,您這話可是冤枉老奴了,老奴自然是向著您的。
老奴這般說,還不是因?yàn)榻找咽且獡Q季了,又到了老夫人您去挑選貴重首飾的時(shí)候。
您這個(gè)時(shí)候同相爺置氣,這是為了什么呢
說起貴重的首飾,公孫氏臉色稍霽。
深呼吸了一口氣道:你說的是,看在首飾的份上,我暫且忍下這口氣!
硯書竟然還同意與我斷絕母子關(guān)系,老身看他就是不想給老身花錢了!
吳婆子倒是個(gè)明眼人,開口道:老夫人,老奴倒是覺得,相爺并不是顧惜銀子的人。
只是他和夫人的都是極要強(qiáng)的個(gè)性,遇強(qiáng)則強(qiáng)。
您與其每回都與他們硬碰硬,倒是不如軟和幾分,換個(gè)路數(shù),便是裝也裝個(gè)慈母,說不定相爺和夫人會敬重您也說不定!
這般,您便是想求個(gè)什么,日后也好開口,他們也不便拒絕不是
公孫氏聽到這里,面露深思:倒也不錯(cuò),從前鬧了幾回,我也沒討著好,今次我回相府,本是有所求的。
可今日與他們夫妻鬧成這樣,也不好開口。
倒是不如和和氣氣的,就是我不喜歡那個(gè)容枝枝,日后明面上也忍一忍
吳婆子點(diǎn)頭道:老奴也覺得這樣好,您也瞧出來了,回回您與夫人硬碰硬,相爺都沒站在您這邊,既如此,您何苦還給自己尋不痛快
公孫氏雖然聽著心煩,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吳婆子說出的是事實(shí)。
她也算是明白了,她這個(gè)長子,胳膊肘是永遠(yuǎn)不會拐到自己這邊的,自己繼續(xù)與容枝枝鬧,那也是自討沒趣。
便是看向吳婆子:好了,你的忠心我明白了,起來吧!
吳婆子這才從地上起了身,也松了一口氣。
……
這個(gè)晚上,首輔大人也索性不裝了。
給容枝枝泡了手,抹了藥,他自己也沐浴完之后……
便大步去了書房,親自抱著自己的棉被,回了主院。
往榻上一放,還抿了薄唇,與容枝枝道:被子是本相自己搬回來的,不是別人,也不是愛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