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這幾天你昏迷的時候,都是知意陪在你身邊?!迸崮父┥韺ε徵裾f道,語間都是對我的感激,“要不是她一直在陪著你,跟你說話,也許你還會醒來得這么快?!?
裴珩沒有說話,依然只是看著我。
那種眼神讓我越來越心慌,我試探著問了一句,“裴珩,你還記得我嗎?”
“嗯,許知意。”裴珩終于開口了回答了,平靜的一句話,卻像是藏著暗涌,讓我總覺得不對勁。
“那你一直看著我干嘛?”我又問道。
裴珩轉(zhuǎn)而看著裴父裴母,聲音很輕很緩慢,“爸,媽,你們先出去,我有點事想要和許知意說?!?
我立馬拒絕了,“不行,讓醫(yī)生先來給你檢查一下再說?!?
可是裴珩的態(tài)度很堅決,“先和你聊完再說,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我自己心里清楚!”
他好像有什么事急切地想要和我說清楚。
看他蘇醒后似乎沒有什么大礙,我只能是先答應他,而裴父裴母對視一眼以后,一起離開了病房,很快病房就只剩下了我和裴珩兩個人。
“你要說什么?說完趕緊找醫(yī)生。”我催促道,現(xiàn)在我最擔心的是裴珩的身體情況,他腦子里有淤血,蘇醒后要盡快做檢查。
“我和蔚藍的結(jié)婚時間,是八月二十六那一天,對嗎?”裴珩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我,開口說了一句讓我無比錯愕的話。
他說的沒錯,上一世他和蔚藍結(jié)婚的那天,就是八月二十六,雖然是等到蔚藍生了孩子以后才舉辦的婚禮,但是無比的盛大,那時候我已經(jīng)瀕臨死亡,對那幾天的日子印象很深。
就在他和向晴結(jié)婚后沒兩天,就是蔚藍父母飯店開業(yè)的大喜日子,也是我死亡的那天。
可是這些他是怎么知道的?我雖然和他說過上一世的事情,可是我并沒有很詳細地說過時間和地址,只是說了一些主要的一些情節(jié)。
所以當我在他的口中聽到具體的時間日期時,我的腦海里就像是有炸彈炸開了一樣。
“你怎么會知道這些?”我錯愕至極,不敢相信地看著裴珩。
而裴珩臉上露出了一個無比凄涼的笑容,“因為我這幾天做了一個夢,你猜我夢到了什么?!?
他夢到了上一世所有的事情,那些事情就像是一部電影,在他的腦海里飛速掠過,但是由于我跟他說說過某些事,所以他輕而易舉地就接受了,并且詳細地看完了我悲慘的一生。
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故意這么做的,裴珩醒來后看到我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我死在他眼前的畫面。
他開啟了上帝視角,看著我在病床上斷了氣,那種感覺,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對不起?!迸徵竦难劭粢呀?jīng)紅了,像是裝滿了無數(shù)的懊悔和痛苦,“之前你和我說的時候,我只感覺到愧疚,但是我想象不到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痛苦,直到現(xiàn)在我明白了,許知意,你為什么還要回頭來找我?”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