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育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也沒能讓這些差役罷手。
等到陳濤被打的只剩下半口氣,這些差役把他往窩棚里面一扔,就不管了。
深夜,陳濤發(fā)了高燒,還在嘔血。
孫育圍用了些土辦法,沒能見效,熬到天蒙蒙亮,他找到了一個差役,把身上的錢一股腦的全塞給對方,才換來了半天的“假期”。
孫育圍來到縣城后,一路打聽,終于找到了豆腐坊。
“陳二郎,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偷懶,陳濤兄弟也不會被打,我對不起他啊?!睂O育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
陳浪臉色鐵青,道:“孫大哥,先別哭了,帶我去石場,先把陳濤弄回來再說?!?
孫育圍擦了擦眼淚,道:“好,我?guī)闳??!?
陳浪讓趙春花給自己拿了些錢,以備不時之需。
跟著孫育圍來到了石場,在窩棚內(nèi)見到了奄奄一息的陳濤。
陳浪探了探鼻息,已經(jīng)非常微弱,再拖下去,怕是要去閻王殿報道。
讓孫育圍在窩棚看著,陳浪頂著雨來到了差役們休息的地方,在人群中掃了一眼,想找個看上去較為面善的交流交流。
還沒等陳浪選擇好交流對象,一個差役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道:“這不是陳童生陳大才子嘛,聽說你去廣陵府考學了?怎么樣,考過了沒有啊?!?
陳浪瞇了瞇眼睛,道:“府案首。”
差役豎起大拇指:“了不起!”
陳浪道:“我不認識你?!?
差役笑道:“我叫鄧杰,之前詩會還有縣試的時候,我都見過你的?!?
陳浪想了想,感覺有點印象了。
當初縣試的時候,就是這個差役,放自己進縣學的。
有了一面之緣,倒是可以跟他聊聊。
“鄧兄,我有件事兒得麻煩你幫忙。”陳浪道。
鄧杰道:“陳才子盡管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陳浪道:“我要帶兩個人出去?!?
鄧杰臉色微微一變,道:“不會是昨天挨打的那兩個吧?”
陳浪道:“沒錯,他們都是我同村的人,挨打最狠的那個,是我兄弟?!?
鄧杰的神色有些糾結,拉著陳浪到了一旁,小聲說道:“陳才子,我不瞞你,你那個兄弟,惹了眾怒。我要是把他放了,以后在衙門,可就沒法混了?!?
陳浪咬牙說道:“他都快被你們活活打死,再大的怒氣,也該消了吧?!?
鄧杰急忙擺手,道:“我沒動手啊,都是他們打的?!?
“那個姓孫的,也是我準他假讓他出去的。我本以為他會請個大夫來,沒想到把你找來了?!?
陳浪道:“陳濤的情況非常惡劣,請大夫來都沒用,必須直接送醫(yī)館治療?!?
“鄧兄,你想想辦法,事成之后,必有重謝?!?
陳浪說完,還往鄧杰的手里塞了幾粒碎銀子。
鄧杰不動聲色的將碎銀子塞入褲腰帶中,揉著鼻子道:“陳才子,你在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