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蘇奕。
書生卻沒那么失態(tài),也沒那么激動,顯得尤為鎮(zhèn)定,表情也和先前的氣急敗壞也完全不同,一臉的鎮(zhèn)定自若。
蘇奕看得一愣。
“前輩您……”
“怎么?”
書生看了他一眼,笑道:“是不是覺得,我性子急躁,容易破防,被他三兩語挑撥得失了理智分寸,著實(shí)是不應(yīng)該?”
“……”
蘇奕沒說話,他的確是這么想的。
“終歸活了那么久?!?
書生感慨一嘆,幽幽道:“又哪能這點(diǎn)定力都沒有?他想挑唆我,我需要被他挑唆,各取所需罷了。”
蘇奕又是一愣:“前輩是故意的?”
“沒看出來吧?”
書生瞥了他一眼,有些得意:“畢竟寫了這么多年的話本,還是有那么一點(diǎn)演技的,連你都騙過去了?!?
“前輩為何……”
“為何演戲?”
書生似知道他要說什么,笑道:“因?yàn)槲乙蚕胫?,他到底要做什么?你記住,解決矛盾最好的辦法,就是激化矛盾,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擴(kuò)大問題!”
“更重要的?!?
頓了頓,他又道:“我從來的那一刻起,就沒打算讓他活著,他既然站著讓我殺,我也省了不少功夫,何樂而不為?”
“為什么?”
蘇奕有些不理解。
他明白,原始魔和書生之間,其實(shí)嚴(yán)格來說,并沒有太多交集,更沒有什么生死仇怨。
“原因很簡單。”
書生看了他一眼,嘆道:“以他的性子,不會放過你,他不死,你就要死?!?
蘇奕突然不說話了。
“不必?fù)?dān)心?!?
書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爹那個人,我最了解,卑鄙無恥,狡詐心黑,無所不用其極,一人生了三千個心眼子,說不定早已算到了這一切,留下了后手?!?
“后手?”
“不錯?!?
書生點(diǎn)頭,有些不確定道:“我一直懷疑,那個雜毛老道的突然消失,就跟你爹有關(guān),只是沒有證據(jù)。”
蘇奕不說話了。
他知道對方口中的雜毛老道是誰,混沌之上,大夢道主!
幾句話的功夫。
混沌之息中,那條歲月時光長河已是有隱去的趨勢。
“好好養(yǎng)傷?!?
書生也不多,語重心長道:“凡事適可而止,那第九極境走不通便不要走了,你爹那個不靠譜的,他自己都沒把握走得通,你難道還不清楚其中的危險?至于這新世界內(nèi)的情況,你就更不要擔(dān)心了,擔(dān)心毫無意義,不如早些恢復(fù),等這關(guān)門再次打開的一日,一切真相……自可見分曉!”
說話間。
上空中那頁僅存的金書一閃,瞬間落在了他身前。
“我倒要看看?!?
“這個叫青山客的王八蛋,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話音落下。
他一步邁出,已然去往了那條茫茫無盡的歲月長河,徹底消失在了場間。
轟轟轟!
巨浪轟鳴中,歲月長河也徹底隱沒而去,像是從沒出現(xiàn)過一樣。
……
歲月長河中。
大河滔滔,綿延不斷,氣息亙古蒼茫,沉重浩瀚,每一滴水,都是一名天驕的成長與落幕,每一道浪頭,都是一個時代的興盛和交替,每一段支流……都象征了一段被埋葬的古老紀(jì)元。
立于長河之中。
書生發(fā)絲飛揚(yáng),金書之力化作了點(diǎn)點(diǎn)命運(yùn)之力,將他護(hù)持在了其中,免受歲月長河的反噬。
只一眼。
他就看到了不遠(yuǎn)處那道身上命運(yùn)之力和原始魔威糾纏廝殺不斷地虛影。
正是青山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