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劍域中,萬物皆為劍,萬劍皆有靈,會直取目標,只可抵御,不可避開。
云澈身上金炎燃燒,劫天劍亦被金炎所覆,周圍皆為劍芒劍氣,無窮無盡,如天降颶風驟雨,他卻是看也不看,劍身猛烈揮出。
一聲轟鳴,云澈周圍十丈區(qū)域炎光炸開,劍威激蕩,所有臨近到十丈區(qū)域的劍芒全部直接崩碎,化作漫天殘光,但隨之,這些殘光卻又化作更多的劍芒,而且愈加狂暴,直刺云澈。
萬千劍芒,足以將云澈切成最細末的碎屑。
轟?。。?!
云澈的第二劍在這時直轟而出,新生的劍芒尚未臨近,便再次崩滅……而且崩滅的更加徹底。
紅兒強行吃掉了金烏圣劍后,劫天劍的重量和劍威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云澈身處葬神火獄之底的七個月,煉化鳳凰神血和修煉玄力只占據了很小的一部分時間,絕大部分時間,是在竭力駕馭新生的劫天劍。
而在整整六個月之后,他才終于勉強做到……而且,還必須是在最極限的轟天狀態(tài)下。否則,就連煉獄狀態(tài)都根本不可駕馭,常態(tài)更是絕無可能。
這個過程中,云澈的玄力也被淬煉的無比凝實。
而新生的劫天劍,當云澈可以駕馭它的那一刻,亦代表著云澈的新生。
轟!!轟??!轟??!轟!!轟————
無心劍域中,每一粒塵埃,每一縷空氣皆可化作利劍,一旦被卷入其中,便如墮真正的萬劍煉獄。但此刻,劍域之中卻是炎光灼目,劍威澎湃,任憑劍芒凌厲絕倫,無窮無盡,卻被云澈劍劍轟潰。
觀戰(zhàn)席安靜無聲,劍芒刺空和劍威轟鳴的聲音淹沒了一切,在所有人的瞠目之中,已不知多少劍芒刺下,其中的任何一道,都帶著恐怖到讓那些年輕玄者顫栗的氣息……
卻自始至終未能傷到云澈分毫,就連近身都不能。
云澈竟然……抵了下來
何止……好像到現在為止,連一根頭發(fā)都沒傷到。要是換成我,怕是早已死了一萬次……嘶。說話的年輕玄者重重的吸了一口冷氣。
那可是……無心劍域??!連洛長生都在無心劍域受了傷。
云澈難道……真的有可能戰(zhàn)勝君惜淚
轟!轟!轟隆————
云澈每一次揮劍,都會在封神臺上炸開一道耀目的炎光,映照著一張張呆滯驚駭的面孔,伴隨著驚雷般的轟鳴。
君惜淚和云澈皆是用劍,君惜淚之劍極致鋒芒,可撕裂穿刺一切,云澈之劍則剛猛絕倫,都以劍為載體,卻是兩個不同領域的力量。
覆天界坐席,特意來觀戰(zhàn)的陸冷川已是站了起來,性情穩(wěn)重的他此時卻是眼瞳顫蕩,呼吸急促。
和云澈的那場交手,他痛快淋漓,最后放棄勝利主動認敗,他也是心甘情愿,絕無遺憾。但本以為自己已是親身領教看了云澈的全力,但,今日的云澈玄力有了一個小境界的進境,但氣息之盛,卻與那時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而他揮出的每一劍,劍威都可怕到讓他窒息,讓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哪怕傾盡全力,也根本不可能正面抵住其中任何一劍。
這才短短三日……就算依靠時輪結界,加上自己贈予他的時輪珠,也最多才幾個月而已。
看來,那一場,注定是我今生唯一有資格成為他對手的一戰(zhàn)。陸冷川喃喃道。
他是覆天界王之子,身份何等尊高。而云澈出身下界,師承也不過才是中位星界。但,此刻在陸冷川的眼中,云澈卻站在一個他需抬頭才能仰望的領域……而且,自己只會距他越來越遠。
此子的未來,怕是諸位神帝,也不敢預測了。覆天界王陸晝嘆道:若是他此戰(zhàn)能戰(zhàn)勝君惜淚,那么……怕是四大王界,都會搶著將其招攬。
父王,云兄弟他……真的會勝嗎陸冷川低聲道:他雖完全抵下了無心劍域的攻擊,但也被封死其中,無法脫身,稍有破綻,便會……
不,陸晝卻是搖頭:你難道忘了,云澈……還有幻神!
轟?。?!
陸晝話音剛落,封神臺上炎光炸裂,破碎的火焰與崩碎的劍芒瘋狂四射,與此同時,鳳鳴震空,一道金色炎影破空飛出,穿過層層劍芒,重重轟擊在劍域中心的君惜淚身上。
一簇金炎瞬間燃滿了君惜淚的全身。
君惜淚全身劇震,無心劍域也劇烈顫蕩,所有劍芒為之一緩,云澈眸中炎芒一閃,火光陡燃至百丈之高。
黃泉灰燼?。?
轟————————
如有一個太陽在核心炸開,無心劍域頓時崩開數道金色的裂痕,金烏幻神的攻擊也同時爆發(fā),同樣一個黃泉灰燼以君惜淚的軀體為中心無情炸開。
轟??!
君惜淚的瞳孔恢復焦距,她全身燃火,如被颶風席卷的枯葉橫飛出去。而無心劍域完全潰散,所有星辰同時幻滅,消逝的殘光之中,云澈的身影拖著朱紅劍芒如流星般飛墜而下,直取君惜淚。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