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龍皇低沉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各界傳令下去,在三方神域,全力搜尋魔人云澈的下落。見之可直接格殺!若有包庇、隱瞞者……以魔人論處!
龍皇之令,無人不應(yīng)。
云澈被千葉影兒意外擲出的空幻石送離,這在眾人的心中留下了一個陰影……而宙天神帝,他卻是微緩了一口氣?;蛟S,云澈未死,他能多少釋下些許愧罪感。
主上,太宇尊者在他身側(cè)低聲道:若真被云澈遁去北神域,以他的可怕潛力,后果難料。而前段時間,你曾說過無意間探知到了云澈出身星球的所在。
云澈素來是個極重情義之人,且對出身星球極為眷戀,否則不會連神界都不想停留。何不以此,逼迫他出來!
宙天神帝眉頭一沉:不可!
可是……
此事,不得再提。宙天神帝聲音陡然加重。
是。太宇尊者不再多。
千葉梵天的目光在這時默然轉(zhuǎn)過。宙天神帝與太宇尊者的交談雖然極輕,但都被他聽在耳中。
看著昏迷中的千葉影兒,他瞳眸深處閃過一抹詭光,向身后梵王下令道:帶影兒回去,你們親筑梵心陣,讓她盡早醒過來。
是!眾梵王領(lǐng)命。
混沌東極,眾人開始一一離開。
龍皇暫留東神域,他要在此等云澈的消息。
南溟神帝也暫時留在了東神域,他在等梵帝神界的好消息……至于云澈,不但已經(jīng)不重要,就連之前的切齒妒恨都沒有了。
離開之前,不少人回首,看向了東極的混沌之壁……此刻的混沌之壁,既無緋紅裂痕,亦無緋紅通道。
劫天魔帝就此永離,更有邪嬰也被打出混沌的意外之喜,顯而易見,混沌的命運(yùn)從今日開始徹底改變了。
只是,他們此刻無人知曉,一股比歸世魔帝還要可怕的黑暗陰影,正無聲籠罩向他們所在的三方神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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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天魔帝歸世的消息沒有散開,云澈救世的消息更是被徹底封鎖。而他是魔人的傳聞,在各大上位星界的催動下,以極快的速度在三方神域擴(kuò)散,引發(fā)著經(jīng)久不息的震動。
同時,魔人云澈的搜尋令也隨之?dāng)U散,引得無數(shù)星界傾巢而出……因為緝拿、或格殺魔人云澈的獎賞,竟絲毫不下于邪嬰。而難度和風(fēng)險上卻不可同日而語。
除了極少數(shù)的那波頂層存在,無人知道,如今被全界搜尋追殺的魔人,昨日,還是眾神帝都要稱頌,上位界王都行拜禮的救世神子!
東神域,琉光界。
這是一個正無聲運(yùn)轉(zhuǎn)的玄陣,玄陣所縈繞的玄光如層層水幕,純凈清泌。
云澈躺在玄陣之中,水幕般的玄光阻隔著他的所有氣息,他看起來正處在昏迷之中,但卻并不平靜,他的牙齒一直死死咬在一起,不斷有道道血絲從他嘴角溢出。
他的五官、軀體,不斷的在抽搐痙攣,尤其他的十指,每一段指節(jié)都在長久的緊攥中森森發(fā)白。
已過去了近十二個時辰,依舊如此。
咯……咯……咯……
咬齒欲碎的聲音從云澈的口中不斷傳來,又一縷血跡從他唇角溢下……一只玉白的手兒在這時伸出,為他輕輕抹去血痕。
她能清楚感受到,那每一縷血絲中蘊(yùn)藏的切骨之恨。
云澈哥哥……少女輕輕呼喚,看著云澈那在痛苦與怨恨中不斷扭曲的臉龐,她的心中仿佛在不斷的滴血,又一次將臉兒別過,不再去看。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同樣的話,她已經(jīng)念了無數(shù)次,卻依然無法找到答案……或者說,她無法理解和接受那個所謂的答案。
一個有些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水千珩走近,身邊跟著水映月,看著水媚音怔怔癡癡,肝腸寸斷的樣子,他們的神色都變得格外復(fù)雜。
還沒有醒嗎水映月開口道。
……水媚音毫無反應(yīng)。此刻的她,再沒有了平時的神采飛揚(yáng),憔悴的讓人心碎。
媚音,水千珩終是出口,聲音頗重:必須讓他離開這里了。我前段時日得意忘形,向不少人透露過你們婚期的消息……琉光界,很快會成為他們必定搜尋的地方。
水媚音卻是輕輕搖頭:離開這里之后……他能去哪里
他必須走。水千珩道:留在這里,不但對我們很危險,對他同樣危險。
這一次,他琉光界王當(dāng)真是冒著全族被牽連的巨大風(fēng)險收留了云澈,已是仁至義盡。但十二個時辰,也已是極限了。
水媚音沒有抗拒,輕輕的道:等他醒過來……醒過來,我就送他離開。
她的無垢神魂感覺的到,云澈并不是昏迷,他的意識,仿佛被自己囚禁在了一個漆黑的牢籠之中……
他無法接受這一切……換做是誰,都無法接受。
水千珩還想再說什么,水映月卻是伸手?jǐn)r在他身前,搖了搖頭。水千珩嘴唇動了動,然后一聲嘆息,沒再說話,也沒有離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