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嫵仸美眸微迷,有些詫異千葉影兒的反應(yīng),隨之,她似有所悟,唇瓣抿起一個(gè)妖媚的弧線:原來如此,有趣……真是有趣。折翼的神女,又怎容得下她人完整而美好的羽翼呢。
主人在說什么?玉舞小心的傳音道。
不知道。蟬衣?lián)u頭:大概……是云千影曾玄力被廢,所以心存某種陰影,被主人道破?
啊?玉舞更加不解。
……千葉影兒心弦驟緊,玉齒輕咬,沒有說話,但看向池嫵仸的眸光帶上了幾分危險(xiǎn)的寒意。
讓她們九個(gè)跟我走。云澈忽然道。
池嫵仸和千葉影兒的暗中交鋒被強(qiáng)行切斷,池嫵仸回眸,唇瓣微張,呈現(xiàn)著一副明顯刻意的驚訝迷離之態(tài):你該不會(huì),真的要幫她們提…升…修…為?
她們九人一起,你就不怕自己……一次吃不下嗎?
云澈橫她一眼,道:讓她們快速成長的方法,我的確有,但不是現(xiàn)在,更不是這里。
哦?池嫵仸心中泛起驚訝,若有所思。
你不是對‘劫魔禍天’很感興趣么。云澈聲音放緩,字字暗沉:這第一次,就由她們,來做這黑暗的載體!
這是決定,而非問詢。
劫魔禍天陣,永劫中境所載的黑暗魔陣。只是云澈至今都沒有信心自由駕馭,也因而,他從未嘗試用在千葉影兒身上,以免將她損壞。
這是他第一次決意施展,而且一次,便是臨于九魔女之身。
邪神訣是作用己身,在一瞬間無休止的突破上限,爆發(fā)匪夷所思的力量。
而黑暗永劫則更多的是駕馭他人……包括一切形式的黑暗載體。
作為同等層面的力量,在沒有真神的現(xiàn)世,它們于各自的領(lǐng)域,都有著真正意義上逆天之力。
從先前千葉影兒的反應(yīng)上,顯然她并不知劫魔禍天的存在。云澈自然也從未在她身上使用過。以池嫵仸的心思,又豈會(huì)看不出,云澈這是在拿九魔女……她身邊最重要的九個(gè)人做試驗(yàn)。
不過,她沒有拒絕,瞳眸中反而耀起異樣的黑芒。這世上除了云澈,怕是唯有她真正明白何為劫魔禍天。
將眾魔女完美契合黑暗的神跡之力,只是黑暗永劫的基礎(chǔ)能力。
而劫魔禍天,卻是中期之力。其威可想而知。
好。池嫵仸笑吟吟道:你既有此興致,本后又怎舍得拒絕呢。
她面向九魔女,道:從今日開始,云澈之,便是本后之,皆需遵從。
這番話一出,包括云澈在內(nèi),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雖只是短短一句話,卻無疑是將整個(gè)劫魂界的控制權(quán)都交到了云澈的手中。
了解一個(gè)人極難,相信一個(gè)人更難。被宙天神帝所禍的云澈,被梵天神帝所棄的千葉影兒都深知這一點(diǎn)。
而深不可測的池嫵仸,她面對任何人,都無疑會(huì)慎到極點(diǎn)。
這種大膽到近乎失智的決定,根本不該出自她之口。
哦?有疑問么?池嫵仸微笑問道。
不,謹(jǐn)遵主人之命。劫心劫靈當(dāng)先道。
只是……劫魔禍天究竟是什么?夜璃問道,神情慎重。
你們馬上就會(huì)知道。池嫵仸神秘一笑:你們能與之自由契合之日,差不多……便是踏足焚月閻魔之時(shí)。
池嫵仸的話,瞬間驅(qū)散了魔女心中的所有異念,唯余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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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光流轉(zhuǎn),百日一晃而過。
池嫵仸與宙虛子的周旋無人知其詳,但,定下的交易時(shí)間最終落在了池嫵仸當(dāng)初所選的百日之后。
精準(zhǔn)到讓人膽寒。
三更一過,短暫休神的云澈睜開眼睛,失控的黑芒在眼中顫動(dòng),數(shù)息才緩慢消弭。
今日,便是池嫵仸與宙虛子約定的交易之期。
如果云無心還在世,今日,是她十八歲的生辰。
走吧。他身邊的千葉影兒道。
云澈起身,緩步向前,每一步都踩著淡淡的黑氣。
殿門推開,池嫵仸已不知何時(shí)立于殿外,看到兩人出來,她妖軀扭轉(zhuǎn):走吧。接下來的好戲,本后期待已久。不知那宙虛子,比之萬年前有了幾分長進(jìn)。
一艘百丈長寬的黑暗玄舟落下,上面大魔女劫心劫靈、第七魔女婳錦已在等候,她們似乎也會(huì)同行。
玄舟啟動(dòng),飛向南方。從這里到北域邊境,路途極為遙遠(yuǎn),但玄舟的飛行卻不急不緩。畢竟,真正焦急的,該是宙虛子那邊。
云澈立于玄舟之尾,冷視著磅礴無際的黑暗世界,全程一不發(fā),雙手一直死死攥緊,未有半刻松弛。
宙天神帝宙虛子……
這個(gè)毀掉他一切,造就他痛苦噩夢的人……時(shí)隔三年,終于要再次面對他!
明明太早,明明不是最好的時(shí)機(jī),但他無法遏止,無法自控!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