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家人嗎……感覺這個詞匯有些遙遠。”拉格陵重復念著這句話,最終嘆了口氣說道。
“為什么會這樣說呢?”米蘇問。
“家人這個詞匯對我來說有些陌生了,話說你認識我的父親嗎?”
“米拉認識你的父親,但是我并沒有關于他的記憶,”米蘇回答,隨后又補上了一句,“昨晚米拉和你談話的時侯我在場所以知道一些事情?!?
“我是梅什塔爾是個神秘學家,神秘學家就是探索未知事物方面的研究者?!崩窳杲忉尩?
“米拉也是,關于神秘學方面我也有些了解?!?
“米拉小姐不是女巫嗎?”
“女巫并不是職業(yè),只是因為我們家族有特殊能力所以才這么稱呼。米拉會的不只是神秘學,還有占卜學和藥劑學,只是神秘學家更適合概括她的奇特之處。畢竟神秘學就是不可觀測,不可描述的的一門知識。”米蘇解釋道。
“這樣啊,我理解了?!?
“你的父親他沒有告訴你這些事情嗎?”米蘇問。
拉格陵嘆了口氣,看著前方等待著他們的花海,因為他們倆一直在談話,所以腳步放得很慢,此時她正閑得蹲在一棵只長到她頭頂?shù)男淝懊骐p手撐著頭,似乎在對這棵小樹說著什么。
“我對我的父親了解甚少,對我而,兩個詞匯就能描述他的存在父親、神秘學家。除此之外我找不到能夠描述他的詞匯了?!崩窳耆缤ㄏ萑牖貞洶愕卣f。
“我的父親名為辛德拉彌·梅什塔爾,梅什塔爾家是當時最負盛名的家族,在煉金術和藥學方面讓出了杰出貢獻。在帝國里,梅什塔爾是個極為稀少的姓氏,擁有這個姓氏的人基本都是梅什塔爾本家的人,所以我才借用了另一個姓氏,以此隱藏自已身份?!?
“我的父親活著的時侯是整個梅什塔爾家的巔峰,但是梅什塔爾消失的也十分徹底,一夜之間整個家族的人都死于仇人之手。”
“那仇人找到了嗎?”米蘇問。
拉格陵搖頭,回答道“當時我還在軍隊中,加上前線戰(zhàn)事緊迫,我知道這件事也是在戰(zhàn)爭結束之后?!?
“你當時很悲傷吧。”
“有些,但是更多的是迷茫。我當時說不上有多悲傷,畢竟我對這個家的情感和記憶少之又少,關于我的母親和很久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梅什塔爾給我提供了一個生活的地方,但是我并沒有多少歸屬感。”
“我的父親整天忙于研究神秘學,很少會和我交流,我也因為特殊原因一直被禁足在家休養(yǎng)家族里的所有人都很少會和我交流,唯一一個和我關系比較好的就只有我的貴族禮儀教師,也多虧了他,我在貴族禮儀方面的學習成果還不錯,我至今還能記得他那嘴上的八字胡?!?
“當我知道的家族滅亡后,我第一反應是詫異,有些不可置信,隨后覺得自已應該感到悲傷,但是我仔細想想又不知道自已該為什么悲傷,是為了成天忙碌的父親還是為了那個關系和我比較好的禮儀教師?他的八字胡都已經(jīng)剃掉了,連我唯一能夠記得的特征也不存在?!?
“之后我才明白自已已經(jīng)無處可去了,當時整個人都很迷茫?!崩窳昕嘈Φ?。
“至于仇人,我動用了可以形容的所有關系,最后只知道一件事,有人不愿意讓我接著往下查,對方的地位和權利不是我能抗衡的。再者我對這個家沒有多少眷念,也沒有能力繼續(xù)去調查這件事,但是大概能猜到一點眉目?!?
拉格陵他們即將來到花海身旁,只不過兩人的表情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這位是拉格陵哥哥,這位是米蘇姐姐,他們都是我最喜歡的人。”花海此時正拉著小樹的一根枝條,很高興地向它介紹旁邊兩個人。
“誒,你說你喜歡拉格陵哥哥?不行,拉格陵哥哥是我的,不能讓給你!”
拉格陵站在花海身邊,聽著花海和這棵小樹無厘頭的談話,并對米蘇說“所以,對于家人我沒有什么概念,但是我并不排斥。就像昨晚說的,我來到這里只是為了找到自已的妹妹,她為什么會被我父親送到這里我并不清楚,我只是知道這個世上可能還有我的親人,我第一次如此渴望親情,感覺自已不是孤身一人的心情讓我很高興?!?
“所以你覺得我們會成為你的家人嗎?”米蘇這樣問。
“只有愿意回來的地方才叫家,只有在乎的人才能算家人,”拉格陵將手放在花海的頭上,梳理了一下她耳旁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我不相信預,我只想讓自已想讓的事,想成為家人也一樣,至少要相互了解對方才行,這才是成為家人的基礎不是嗎?”
米蘇沉默了許久,并沒有繼續(xù)話題。
看起來拉格陵是拒絕了,也許自已還是太急。
米蘇嘆了口氣,剛打算說話,但是拉格陵卻將手放在了米蘇的頭上。
她愣了一下,卻聽到拉格陵說“所以,至少要給我點時間了解你們,之后成為相互在乎的人吧!并非因為相信預,而是期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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