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張琪的說法,這人不像是商人,更像是地頭蛇。
柳云湘以為他強買這些綢緞,定是布商,結(jié)果他并沒有布店,也就是說他買了這些綢緞只為運到西越去買,以此賺取差價。
甚至貨款還要等他將這批貨賣了以后再給他們結(jié)清,等于空手套白狼。
我倒要會會這人。柳云湘沉聲道。
但凡打聽過她靈云的,便沒人敢碰她靈云的貨,這人委實太過猖狂。
因這人沒有鋪面,想要找他的話,只能直接去他的府邸。
我們運送著這批貨剛進(jìn)城,就被一幫人截住了,說要買我們的貨。我們不肯,他們就直接拉走了,只說一個月后去城西街的段府領(lǐng)貨款。甚至他都沒問這批貨要多少錢,我想著應(yīng)該是他們高興給多少就是多少。張琪道。
城西街段府
是。
柳云湘換了一身尋常的衣服,打扮的樸素了一些,然后帶著張琪和幾個伙計去城西街了。只是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這段府。
莫不,他們根本不想給貨款,騙了我們張琪皺眉道。
柳云湘看著這城西街,兩側(cè)都是低矮的毛坯房,哪有什么府邸,大抵是受騙了。她正想著如何找到這人,這時見先前幫助過的布店的女老板自一條胡同走了出來。同時她也看到了她,連忙跑上前來,當(dāng)下要行禮,被柳云湘攔住了。
不必。
見柳云湘這妝容,女子便知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便忙點了點頭,夫人,您怎么在這兒可是有事民婦可能幫您什么
柳云湘想到她是本地人,同時也是賣布的商人,沒準(zhǔn)認(rèn)識這位。
一位姓段的商人,他常運送綢緞去西越交易,這人在本地應(yīng)該是有些勢力的,你可認(rèn)識這人
您說段二爺女子一下就知道他們說的是誰了。
柳云湘點頭,應(yīng)該是他。
您找他有事
實不相瞞,他搶走了我們的貨。
女子露出震驚的表情,那他一定不知道您的身份。
不論我是什么樣的身份,他搶別人的貨總是不對的。
女子點頭,這段二爺,哦,他叫段有光,如您猜測的那般,他在虎口城確實勢力很大,一般人不敢惹他的。我剛就是從段府出來,想要運貨去西越賣,需得給他交保護(hù)費。
柳云湘皺眉,他又不是官府,憑什么給他交保護(hù)費
走這一段需要經(jīng)過沙漠,只怕有意想不到的危險,但若跟著他的商隊,安全性就會大大提高。交點保護(hù)費,倒也合理,只是要一成的保護(hù)費,實在太多了。
說著女子嘆了口氣,我們也沒辦法,只能給他。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女子猶豫了一下,小聲道:他姐夫是虎口城的大將軍范羌,也就是他的保護(hù)傘。
柳云湘仔細(xì)去想著范羌,應(yīng)該是滿面胡渣,看上去脾氣很暴躁的那位將軍。如今需得團(tuán)結(jié)五城的大將軍,共同抵抗削軍帶來的大小亂子,所以她不應(yīng)該這時候追究這事。
女子跟他們指了指段府的方向,然后就走了。
柳云湘站在胡同口,開始猶豫到底去不去。
姑娘,還是以大局為重吧。張琪道。
確實該如此。
柳云湘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正要離開,卻見幾個穿著短打的年輕男人拖著一個年輕女子朝這邊走來。
放開我!求求你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