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自瞳孔迸發(fā)而出,明蘊調(diào)動全身的力量反抗。
一股近乎恐怖的波動從她的身上瞬間爆發(fā)開來,在她的周身形成一種莫名的磁場,空間似乎微微波動了一下,針頭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扭曲,向辜淵方向飛去——
辜淵伸手,兩指輕而易舉夾住針劑。
巨大的重力壓迫再次增加,毫不留情的落到明蘊身上。
嗯,明蘊悶哼一聲,嘴角流出鮮血,胸口如同被錘擊一般疼痛。
真是不乖啊。
辜淵把價值近百萬信用點的針劑隨手扔下,重新開了一管。
僅僅跟著裴野訓(xùn)練幾個月,異能只是下意識覺醒了一瞬間的明蘊,在通緝多年的人形兵器面前仍然不堪一擊。
辜淵笑著,一邊給她注射藥劑,一邊開口,你還真是讓我驚喜,你的異能如果我沒有猜錯,是剛覺醒不久吧
我已經(jīng)給你注射過異能壓制藥劑了,可是剛覺醒的異能竟然都能夠掙脫我的控制。
辜淵滿意點頭,真不愧是我挑中的人。
明蘊沒有說自己的異能不是如他所說的,覺醒了幾個月,而是剛剛爆發(fā)。
她沒有力氣開口了。
剛剛的那一下子爆發(fā),幾乎抽取了她所有的力氣,再加上身體里本來就被注射的麻醉藥劑,明蘊只感覺渾身疼痛,眼前一陣陣泛黑。
冰涼的藥劑一點點被推進身體。
明蘊的臉色慘白,幾乎沒有半點人色,像是一捧一碰就碎的新雪。
就連她的瞳孔都開始有些渙散了。
看著這樣溫順的明蘊,辜淵笑著撫摸她的銀發(fā),感受著那碎月光般的長發(fā)從他手心劃過的感覺,面帶笑意,睡吧,睡吧。
等你睡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會回到最初,那本該屬于我們的樣子。
看著明蘊陷入沉睡,辜淵在她胳膊上的傷痕留下一吻,將那支插在他胸口,沾滿血了黑玫瑰放在明蘊的床頭。
接著他站起身,面色沉凝,不過在這之前,那些干擾我們的雜碎,都要一一清理掉。
……
一片安靜,甚至都有些死寂的房間中,本來躺在床上的睡美人驟然睜開了雙眼。
明蘊的眼神還有些渙散,她確定辜淵已經(jīng)離開之后。
未被束縛的手指輕動,一抹青色突然從她的手腕凸現(xiàn)——那是剛剛辜淵注射藥劑的地方。
本來已經(jīng)不再流血的針口再次崩裂,血液從那里緩緩流出。
明蘊蒼白的嘴角微動,聲音氣若游絲,沒想到吧,我還有底牌。
既然知道辜淵的存在了,明蘊就事先做好了幾手準(zhǔn)備。
除了可追蹤的芯片,還有她在自己身體內(nèi)植入的一種病毒。
這種病毒準(zhǔn)確來說不是毒,而是出自一位陵翅蜂族的異能,病毒潛伏于她的身體內(nèi),就將她的身體當(dāng)做了自己的領(lǐng)地,會排斥其它外來的一切東西。
之前辜淵給她使用的是吸入式麻醉劑,所以沒有被病毒作用。
可是注射入身體的藥劑就不一樣了。
在剛剛藥劑被注射入的一瞬間,病毒便察覺到了,就要將其排斥出體外。
血液從針口流出,滴落到床單上,和上面本就沾染著的,辜淵的血匯到一起,半點看不出異樣。
——這也是明蘊之所以拼命,也要傷了辜淵那一刀的原因。
否則她明知道自己打不過辜淵,還要撲上去自討苦吃嗎
她又不是想要找死,不過是一開始就看到了床邊的藥劑盒,怕辜淵給她注射什么鬼東西,這才想了這個辦法。
事實證明,她堵對了。
否則就算她排出藥劑,血腥味也會被察覺,辜淵再注射幾次,她身體里的病毒也是有承受限度的。
還想修改我的記憶,做夢!
明蘊有些渙散的視線看向窗外無邊的星空,蒼白的臉上是不肯服輸?shù)膱皂g。
辜淵說,他之所以給她起名阿漁,是和他的名字一對,永遠(yuǎn)做他深淵里的一條小魚。
可是明蘊討厭這個名字。
什么見鬼的魚,她是高高在上的天上云,注定要自由自在,什么牛鬼蛇神都休想束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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