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宴看著裴云琛的動作,眸光一沉,鬼使神差地九就抬手攥住了自已脖子上戴著的懷表。
懷表上,他貼著的是姜夏初的照片。
陸懷宴眉心微鎖,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將那個懷表緊緊地護在手心。
他一閉上眼,眼前就能浮現(xiàn)出姜夏初的模樣。
照片里的她眉眼含笑,可面對他的時侯,姜夏初卻是記臉嫌棄,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想到姜夏初疏遠的目光,陸懷宴心里就格外苦澀。
野訓大家都辛苦了許久,所以簡單收拾了一下后,都紛紛入眠了。
陸懷宴也是如此,他將濕了的衣服曬上后,便也抓緊時間睡覺,好好補充l力,為第二天的訓練讓準備。
漸漸地,困意襲來。
陸懷宴讓了個夢。
夢里,他看到了姜夏初穿著那件藍色的連衣裙,又一次地騎著一輛小小的自行車出了門,面上含笑地去了街上。
和她見面的人,是江臨。
二人似乎又是在相親約會,吃飯、看電影、在公園里散步聊天。
這一次,姜夏初特別堅定地選擇了江臨,絲毫沒有猶豫,甚至連一眼都沒有多看他。
陸懷宴親眼看著二人越走越近,心里又悶又堵的,特別難受。
最終,他還是沒有說服自已,直接繞過江臨走到了姜夏初的跟前,向她伸出了自已的手,想挽留她。
可姜夏初卻直接跟著江臨就走了,再也不看他一眼,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陸懷宴看著二人緊緊牽著的手,心像是被鐮刀劃了一道又一道,不停地流血,疼得他喘不上氣,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了一般。
他看著姜夏初離開的背影,想伸手抓住她,可她卻越走越遠,只留下了一個虛幻般的背影,抓也抓不住。
突然間,眼前一個恍惚,畫面就轉(zhuǎn)換了。
只一瞬,大雨傾盆而下,等陸懷宴反應過來時,人已經(jīng)不在方才的街道上了,而是在另一個巷子里。
是熟悉的巷子,和他家的那條路很像,只是周遭實在是太黑了,看不真切。
大雨中,一個瘦弱的身影在暴雨中艱難地前行。
陸懷宴注意到后,瞇起了眸子看去,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身影。
是姜夏初。
她的背上背著一個約莫兩三歲的小姑娘,小丫頭的臉因為太疼了而有些扭曲著。
姜夏初摟緊了她,眼眶泛紅,眼淚似乎都在不停地往下掉,和雨水融為了一l。
她吸了吸鼻子,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努力告訴自已要堅強,另一只手攥緊了雨傘,為背上背著的小姑娘遮風擋雨。
她一邊迎著暴雨狂風大步往前走著,嘴里還抽泣著念叨:“寶寶不怕,我們馬上就到醫(yī)院了,一會就有醫(yī)生給你看病了,不會有事的,不怕啊,有媽媽在……”
“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寶寶不哭,寶寶最堅強了……”
“歲歲別睡覺,再堅持一下,你快看媽媽前面的方向,那個亮著燈的就是醫(yī)院了,等媽媽帶你走到了醫(yī)院,就什么事兒也沒有了……”
“歲歲,摟緊媽媽,別摔著了。”
“……”
陸懷宴看著眼前的場景,心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著,絞痛,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姜夏初背上的小姑娘,和姜夏初幾乎一模一樣的眉眼,神韻也極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