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進屋一看,不由就暗地里直嘬牙花子。
別看這家外面院里挺破的,這屋里……更破。
臟亂差就不說了,關鍵是家徒四壁,墻上糊的報紙,仔細一看都是九十年代的。
屋里連個像樣的家用電器都沒有,記屋就一個電視機還是14寸黑白的,不過倒是個名牌,熊貓的。
然后屋里還躺著一個記頭白發(fā)的老頭,岣嶁著身子,蓋著被子,時不常地咳嗽幾聲。
那人指了指屋里唯一能值錢的電視機,苦巴巴地說:“這電視還是三十年前買的,當時花了四百塊錢,還是借錢買的。現(xiàn)在只能聽聲看不見人了,前幾天打算賣了,結(jié)果人家只給十塊錢,如果你給二十的話,這電視就歸你了……”
沈星哭笑不得,也沒接話,就在屋里轉(zhuǎn)悠起來。
那人緊隨其后,來到廚房的時侯,他又指了指擺在那里的一張飯桌子。
“還有這個飯桌,這是個好物件,本來我不想賣的,但現(xiàn)在留著也沒啥用,如果你相中了,五十塊錢就拉走吧……”
沈星其實也已經(jīng)看到那張飯桌了,而且他也有點驚訝,因為這個飯桌明顯跟屋里的寒酸擺設風格不符。
這大飯桌特別的厚實,一看就是好木料,而且都包漿了,肯定也是有不少年頭,算是個古董了。
于是沈星仔細看了看這個桌子,問道:“你這桌子是什么時侯的,家里啥東西都賣了,為啥這個一直留著啊?”
那人嘆口氣,說:“這桌子,還是我老爹結(jié)婚的時侯找人打的,算是家里最好的一個家什了,一直舍不得賣,因為是很有紀念意義的,這也是實在沒法子了,老爹等著吃藥啊。”
沈星上前摸了摸這桌子,不由笑了起來,然后說道:“好,這桌子我可以要,不過你得跟我說說你家里的情況,為啥日子過成這樣,你老父親得的是什么病?”
說著,沈星也不含糊,直接遞過去一百塊錢。
見沈星這么大方,那人也高興起來,于是便拉著沈星坐下,開始給他講述自已家的故事。
他告訴沈星,自已名叫周成,躺著的那個就是他老父親,得的是肺子上的病,已經(jīng)很多年了……
這一打開話匣子,周成滔滔不絕起來,他說,那個桌子是當年他父母結(jié)婚的時侯打的,因為材料很好,這么多年過去了,都一點沒有朽壞的跡象。
但是他父母結(jié)婚之后,家里的境況就一直不好,總是有家人莫名其妙的生病和受傷,而且兩個人一直要不上孩子,去廟里求了好幾年都沒用,各種中藥也吃了不少,一點效果皆無。
后來鎮(zhèn)子上來了個過路的邋遢老道,穿的跟個乞丐一樣,但據(jù)說是能掐會算,看的還挺準。
他父親就跑去找到那個老道,用五個饅頭換來了兩張靈符,說是一張貼在他家床頭,一張化水兩人分著喝了,然后就能要上孩子。
他父親問老道這是為啥,老道也沒說太多,就告訴了他四個字:陰人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