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現(xiàn)在有微信了,也有qq微博,手機里還有聽書軟件,偶爾還聽聽書。但有時候盲人模式不好用,會有覆蓋不上的界面,到這時候陶淮南只能去找遲騁幫他。
“我都幾個手機了,充話費送的那種都夠我用。”陶淮南還在嘟囔,“好幾千塊錢的還是幾百塊錢的對我來說能有什么區(qū)別?”
這話他自己說著不覺得有什么,當哥的聽著可不是滋味兒。憑啥他們家弟弟就用著沒區(qū)別,看不見也得有,別人有什么家里小崽兒都得有。
白天跟哥一起去店里,哥和黃哥現(xiàn)在又弄了家新店。好大的店,店里有很多聾啞人,都是兼職的學生。
陶淮南現(xiàn)在很喜歡去店里,他喜歡那兒的氣氛,大家都很友好,也都善良。
遲騁給陶淮南下載軟件,陶淮南盤腿坐在他旁邊問:“聽書軟件別忘了?!?
“下了?!?
“我昨天那書還沒聽完呢?!碧栈茨吓呐倪t騁的腿,“你再直接幫我跳到我聽的那個進度行嗎?”
這沒什么行不行的,遲騁“嗯”了聲。
他剛打開陶淮南舊手機上的軟件,陶淮南想起了什么,突然靠過來按住手機,說:“不用了,別整了?!?
遲騁看他一眼,挑眉問:“又聽亂七八糟的了?”
“沒有,不亂?!碧栈茨衔嬷謾C不讓他整,“回頭我自己整?!?
遲騁撥開他手,看了眼進度,在新手機上給他調好,沒看上面的字。m.biqikμ.nět
陶淮南自己還解釋說:“真的不是亂七八糟的,只是剛好到了這個情節(jié)?!?
遲騁捏了把他的臉,懶得理他:“聽你的小黃書吧。”
之前有一次陶淮南自己下了本不知道什么書,打開一聽沒幾段就開始念些不干不凈的內容,陶淮南把自己聽得面紅耳赤,嫌棄壞了,可也沒關。
遲騁從旁邊扯下一邊耳機塞耳朵里,聽了幾句之后就把書給刪了,還讓陶淮南不許聽這些。
陶淮南一個干干凈凈的小崽,從來不主動去找那樣的書聽,人家聽的一般都是正經(jīng)書。被遲苦說了又不好意思又委屈,念念叨叨地解釋了半天。遲騁知道他其實很聽話,所以后來也不怎么多管他。
遲騁把東西都下載完,盲人模式也開好了,遞給了陶淮南。
陶淮南這才松了口氣,把手機往兜里一揣,都不敢掏出來。
他昨天聽的書還真沒法讓遲騁知道,知道了就解釋不清了。這跟以往的小黃書都不一樣,平時有點超出規(guī)范的情節(jié)那都是動作和語上的。
昨天那本書陶淮南不知道應該怎么描述,總之就是聽著哪哪兒都不對。人物關系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聽著心里都擰巴得難受。
但他還是想聽完。
這要讓遲騁知道了可能會發(fā)火,說不定一氣之下以后不讓他聽書了。遲騁現(xiàn)在管他太嚴了,這人越長大越兇,沒一點軟乎樣。
小孩子像小樹苗一樣長大了,比從前開朗了些,不再那么封閉了。
在店里的時候陶淮南跟小聾人小啞巴們玩得可好了,一群小殘疾湊一堆,閑下來不干活的時候他們就在群里瞎聊。
公司有個大群,這些小殘疾們還有小群,陶淮南也在里頭。
瞎子和啞巴是聽起來很費勁的搭配,放在從前他們根本無法溝通,但現(xiàn)在有手機了,語音和文字互相一轉,一個靠耳朵一個靠眼睛,交流一點都不費勁。
他們有他們的小天地,在他們自己的這個小圈子里,每個人都是放松自在的。
遲騁在樓上學習做卷子,放陶淮南自己下樓玩。
哥也在樓下,今天他有客戶。
遲騁一套卷子做了兩個小時,快做完的時候感覺到有人拍了拍他肩膀。遲騁回頭看,看見店里一個剛來的大學生跟他比著手勢。
遲騁挑眉,用表情問他怎么了。
對方朝樓下指了指,張張嘴說不出話,只能有點著急地喊了兩聲“啊”。
遲騁站起來跟他下了樓。
剛下到二樓,就看到陶淮南捂著肩膀坐在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表情一看就是疼著了,但還是笑嘻嘻的,沒心沒肺。
遲騁走過去:“怎么了?”
陶淮南一聽見他來了,伸手過來摸他,小聲說:“我磕釘子上了。”
遲騁皺眉,過來撥開他衣領,白皮膚上一片紅,中間有個小血點,雪珠滲出來的足夠多,馬上要流下去了。sm.Ъiqiku.Πet
“磕哪兒了?”遲騁沉著聲問他。
“那邊有個新架子,我不知道?!碧栈茨匣位嗡?,“對不起。”
一會兒看不住都沒個消停,磕著了疼著了還體貼地知道不打擾哥工作,只知道找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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