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棠吃飯的時候,鷹司寺一直在緊緊盯著她看。真是畫兒一般的美人,舉手投足間都是優(yōu)雅的風情。
雖然石義寬說她做過女匪,可是眠棠的舉止坐姿都文雅極了,說她是皇室里的公主都有人信,真難想象她做匪時是什么樣子。
鷹司寺本身便帶著東瀛貴族的孤高,可惜當年家道略微衰落,為了重振家族而出海做了海盜,兼做些走私的營生。
不過他從不后悔自己的決定,如若不是這樣,他如何會擄掠到這個讓他一見鐘情的女子。
這幾日來,他一直在觀察著她,那種茫然無措的眼神可不是能假裝出來的。如果她全忘了,真是再好不過了。
前些日子,他雖然擊毀了那些追擊的船,卻并不見有尸體被海浪推上岸,所以這幾日,他也是親自帶人夜間巡邏,防止有人摸上岸來。
他沒有忘記,自己擄掠的可是北海大帥淮陽王的愛妻。丟失了這樣的美人,估計那位淮陽王一定肝火很盛吧?
他已經(jīng)吩咐手下開始整頓物資,準備回轉(zhuǎn)東瀛了。畢竟再過些日子,就到了北海的臺風天氣,到時候這個海島也不再適宜停留。
趁著這個功夫,他正好可以回轉(zhuǎn)自己故鄉(xiāng),順便向幕府將軍呈報自己的功績。
到時侯柳眠棠就算恢復了記憶也無所謂了。
女人嘛,總是要認命的。到時候她身處異鄉(xiāng),語不通,舉目無親,不依附他又能怎樣?當然,如果能在她恢復記憶前,再生養(yǎng)些孩子出來,就再好不過了……
鷹司寺的算盤打得很滿,所以吃完飯漱口之后,他打算拉著眠棠的手,跟她好好親近一番。
可是柳眠棠卻順勢一躲,并不讓他近身。
鷹司寺沉下了臉道:“我體恤你在海岸邊失足磕傷了腦子,可你始終是我的妻子,為何要拒我千里之外?”
眠棠垂下眼眸,慢慢說道:“我不記得了,你總要給我時間適應……對了,我的外祖父這幾年身體可好?”
就算關(guān)于眠棠的出身背景背得再詳細,鷹司寺也不是親歷者,語說多了也怕出紕漏。所以只簡單地說道:“我還未曾見過他,等到我下次帶你回大燕時,再去尋訪他老人家?!?
眠棠點了點頭,突然開口道:“我有些想吃椰汁兒飯,我們屋后正好有棵椰樹,你會不會爬樹,正好幫我摘幾顆下來?!?
鷹司寺對于大燕的料理并不是很熟悉,這個什么椰汁兒飯他也沒吃過。不過眠棠這幾日吃得不多,顯然是不適應島上的飲食,他身為她的男人,當然得讓她吃得順口些。
想到這,他便帶著眠棠來到了屋后。
那椰樹實在是太高了,果子沒有徹底成熟掉落。所以他叫來了一個善于攀爬的屬下,上樹摘椰果子。
只見那屬下用一根繩子繞過樹干,又系在自己腰間,然后便手腳并用,如猴子一般躥跳上了樹。
眠棠瞇眼看著,眼看著他摘下了三顆大椰子扔了下來,于是她便走過去抱起一顆,轉(zhuǎn)頭笑著問鷹司寺:“你要不要喝椰汁?”
她笑得明媚,櫻唇里露出珍珠貝齒,鷹司寺一時晃神,點頭說好。
等喝完清涼的椰汁,夜幕也低垂下來了。鷹司寺戀戀不舍地起身道:“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我要去巡島,我們明日就要出發(fā)了?!?
既然眠棠說要他給些時間,那么他不妨君子一些,等到眠棠認清了現(xiàn)實,再誠信接納他。畢竟他是想娶她做妻子的。方才兩人挨坐著喝椰汁時,讓人覺得分外的甜美。
眠棠點了點頭,看著鷹司寺走出了房門后,便在季子的服侍下躺下睡著了。
而季子并沒有離開房間,而是坐在了榻榻米的一邊,瞪大了眼睛守夜。
少主吩咐過,這個大燕的女人會武功,千萬不能讓她在島上隨意的走動,所以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守夜。
但是她也不是很緊張,因為除了她之外,這座木屋外,還有幾個暗哨,都是緊盯著這個女人的。所以季子坐了一會,便開始上下眼皮打架。
就在她有些迷糊的時候,突然脖子的一側(cè)傳來陣痛,整個人便栽倒下去,人事不省。
眠棠擊昏了季子后,便收回了手掌。她飛快地翻著鷹司寺的衣箱,換了一身玄色衣褲,與黑夜融為一體。
然后微微開啟了門縫,從后窗戶飛快躍出,用衣帶子纏繞大樹,學著白天剛剛學來的動作攀爬上了樹頂,然后蜷縮身子,隱藏在了寬大的葉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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