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眼看著鷹司寺已經(jīng)不可用,他唯有快些消滅罪證,不可讓萬歲發(fā)現(xiàn)他與倭人暗中的勾當(dāng)。不過,他向來行事縝密,自然也留有了后手……
當(dāng)初備下的子母蠱,他除了一對用在了楚太妃的身上外,另一份則輾轉(zhuǎn)送給了石義寬。
眼下,惴惴不安睡不得覺的。自然有石國丈一個。
崔行迪當(dāng)初派人刺殺了鷹司寺,卻獨獨留下能指控石國舅里通外敵的兩位欽差,就是故意要將國丈爺逼上梁山。
如今他燉煮得火候正好,煎得石國丈外焦里嫩。
就在日前,崔行迪接到密報,那子蠱已經(jīng)被石國丈暗中布置的太監(jiān),給萬歲中下了,已經(jīng)育熟得差不多,已經(jīng)可以催動母蠱,讓子蠱破繭而出了。
端看石國舅能不能把握好時機,讓大燕的病弱多時的萬歲早些“歇息”。
只要是石國丈扶持著年幼的太子登基,那么到時候國丈第一個要對付的,肯定是這急急奔赴京城的崔行舟!
而那崔行舟也一定會因為那火炮圖,而誤會了皇帝劉u,而對他心有忌憚,到時候雙方人馬拼殺得一定很精彩
他卻可以趁鷸蚌相爭而漁翁得利,讓隱龍衛(wèi)成為穩(wěn)定大燕江山的功臣,殲滅亂臣石黨和崔黨,流芳百代……想到這,崔行迪真想大笑三聲。
此時夜色正濃,帆船上的龍紋也被濃霧隱藏,在夜色掩護下,順著濤濤江水,消融在夜色之中。
而此時的京城,就像五爺崔行迪預(yù)料的那般,已經(jīng)是雷雨將至。
萬歲多日未能早朝。雖然劉u多病,朝臣們已經(jīng)習(xí)慣如此。可是像這般多日不露面,卻并不常見。
而此時的皇帝寢宮里,彌漫著濃重的藥味,石皇后親自接過宮女端來的細軟白粥,試著給一直陷入昏睡的皇帝灌入一些。
因為照拂著得了怪病的萬歲,石皇后似乎又消瘦了一些,一向圓潤的下巴竟然都冒出了尖尖,平凡的眉眼,也顯得清秀了許多。
就在這時,有太監(jiān)小步跑來稟報:“皇后,石國丈求見。”
石皇后眼眉都未抬一下道:“告訴他本宮疲累,改日再見?!?
那太監(jiān)為難道:“奴才方才就是這么說的,可是石國丈就是長跪不起,非要見一見皇后您……”
石皇后已經(jīng)給萬歲灌了一小半的白粥,微微閉了閉眼,復(fù)抬頭道:“既然如此,那本宮就去見一見父親他老人家吧?!?
說完這話,石皇后起身,在貼身嬤嬤的攙扶下,慢慢走出了宮門。
石義寬在寢宮門外跪得雙膝酸痛,心里一陣痛罵:他養(yǎng)了這么多的女兒,偏偏是個白眼狼的蠢胖子。明明穩(wěn)居了正宮之位,關(guān)鍵時刻,他這個做父親的卻完全借不上力氣。幸好石家的女孩又進宮了不少,有些乖巧懂事的,還得了劉u的恩寵,其中有兩個已經(jīng)懷了身孕。等到他除掉了不聽話的女婿,穩(wěn)定了政局,那坐在龍椅上的是他的哪一個外孫,可就不好說了。不聽話的女兒,不要也罷!
這么想著,石義寬覺得眼前的路倒是越發(fā)亮堂了起來。
原本這兩日就是子蠱成熟之日。可是他的女兒石皇后卻著幾日之前排查皇帝寢宮,不但將萬歲貼身侍奉的太監(jiān)宮女全都換了人,而且所用的器具湯水一律嚴查。這母蠱一時運不進去,也是叫人發(fā)急。
只要母蠱催動了子蠱,萬歲便可以自然地“中風(fēng)”駕崩,新帝登基,千頭萬緒,哪個能顧得上盤查一國的國丈?到時候,崔行舟就算搬來如山鐵證,也奈何不得他。
不過如今,得想法子將母蠱弄進去……
就在他想事情的光景,石皇后已經(jīng)從寢宮里走出來了。
她立在了父親的面前,語氣淡淡道:“許久未見國丈,您倒是依舊健朗。”
石國丈滿臉愁緒道:“萬歲一直不醒,臣日夜寢食難安,怎么能吃睡得下?不知萬歲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石皇后輕輕嘆息了一聲道:“宮里的御醫(yī)都束手無策,禮部的庫房里已經(jīng)開始囤積白布孝衫了。本宮聽聞淮陽王的摯友趙侯爺乃是一代名醫(yī),專治各種難癥,所以一早派人去w州請淮陽王與趙侯爺同來,就算不能根治萬歲的難癥,也能穩(wěn)定一下京城的局面……”
石義寬聽了這話,眼皮一跳,嘴上卻恭謹?shù)溃骸白罱季镁貌灰娞?,甚是想念,給他備了些把玩之物,還請皇后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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