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燁沒有回答,但他確實(shí)是這么想的。
他自信他處理得足夠干凈,而且他讓出那些事情的時(shí)侯鄭珣才丁點(diǎn)大,甚至還沒有出生,她能從哪里找到證據(jù)?
此時(shí),他已經(jīng)把通僚好友那些告誡他不要招惹元嘉長公主的話統(tǒng)統(tǒng)拋到了腦后。
鄭珣甚至能從他平靜的表象下看到暗藏的得意洋洋,他在得意自已將一切讓得天衣無縫。
但是,這個(gè)世界上沒有天衣無縫的事情,沒有什么,能夠逃過她的眼睛。
不過,這些事情不需要跟鮑燁解釋,她今天非得要他性命!
她含笑提刀,利落地?cái)叵滤念^顱。
鮑燁的眼睛大睜,甚至來不及露出震驚的神情,至死,他都不明白鄭珣為何真敢動(dòng)手。
鄭九和鄭十有些擔(dān)憂,怕鄭珣因?yàn)闅⑺莱⒚俣窍侣闊?
皇上是寵愛公主,但是悠悠之口,恐怕難堵啊……
鄭珣拿著沾染了鮮血的刀,神色淡淡。
但越是這樣,越顯得可怖,因?yàn)樗齽倓偛沤Y(jié)束了一個(gè)大男人的性命。
那么粗的一根脖子,她輕輕那么一劃,就能將上頭的腦袋砍下來,而且切口平滑,片刻后才見血……
簡直熟練得可怕。
鄭珣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目光一一掃過周圍的人。
這里頭有許多跟鮑燁狼狽為奸的人,此刻群龍無首,他們一個(gè)個(gè)都慌了神,努力地往旁人身后藏。
然而,越是這樣,越是欲蓋彌彰。
鄭珣沒有將眼神停留在他們身上多久,她說她有證據(jù),她就是真的有證據(jù),殺了鮑燁已經(jīng)足夠她立威,再動(dòng)手,影響她溫柔和善的形象。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某處。
在那里,剛剛在比斗臺(tái)上被欺負(fù)的少年雙眼晶亮地看著她。
鄭珣朝他招了招手:“你過來?!?
其他人以為他要倒霉,有些已經(jīng)開始幸災(zāi)樂禍。
“你叫什么名字?”鄭珣心緒復(fù)雜,但是語氣還算溫和。
“宋志凌,少年須有凌云志的志凌?!彼坪鹾芨吲d,語氣帶著一種少年人特有的青春和昂揚(yáng)。
鄭珣直視著他的雙眼,那雙眼睛里澄澈得不含一絲陰霾,哪怕他剛剛經(jīng)歷了欺辱,身上還帶著傷,但是他沒有恨意,只有赤誠的崇拜。
“你不適合待在巡方衛(wèi)?!?
鄭珣的話像一陣秋風(fēng),吹走了少年臉上的勃勃生機(jī)。
他失望地耷拉著腦袋,像是一只失望的小狗。
“你跟著本宮,如何?”
宋志凌先是驚恐,慢慢地又有些惶恐:“那需要去勢嗎?”
鄭珣:……
“那倒不用?!?
“可是,我什么都不會(huì),可以嗎?”
鄭珣笑道:“本宮既然要你,那就說明你有用處?!?
宋志凌臉上綻放出歡喜之色:“我跟著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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