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柳俊的十六大代表資格,倒是不必太擔(dān)心了,a省一共有正副省委六名,一般的辦公會議成員表示了不同的意見,特別其中還包括了邰惟清這位省長,瞿浩錦再強勢,也不能不考慮副手們的感受。當(dāng)然,瞿浩錦的性格是比較剛烈的,也不排除他一意孤行的可能性。
對于瞿浩錦這個做法,柳俊很是不以為然。
太小家子氣了嘛。
不過柳俊也很懷疑,這未必是瞿浩錦的真實意愿。照柳俊對瞿浩錦的了解,瞿浩錦不像是那么器宇窄小的人,估計還是另外有人和瞿浩錦打過什么招呼。
他剛從首都度假回來,與毛文樂的會晤,過去不到三兩天時間,a省馬上就搞了這么一個看上去很沒意思的小動作,還真是驗證了嚴(yán)玉成對個別同志的評價。
但是,也有可能,對方是想故意激怒柳俊,讓他一氣之下,做些什么逾格的事情出來,到時候或許又能做做文章?!短炷蠒r事》和李良云的份量,與巨頭之爭比較起來,據(jù)全然不算什么了。
柳晉才勤奮嚴(yán)謹,獲得了多數(shù)元老的一致好評,對方也知道,從柳晉才身上,只怕是很難打開什么缺口。而且也比較冒險,畢竟挑起這種層級的正面沖突,后果難以預(yù)料,一個控制不當(dāng),就會出現(xiàn)大問題。在沒有八成以上把握的情況下,輕易不能出手。
而柳俊,雖然近年來表現(xiàn)也頗為耀眼,終歸是年歲太輕,心態(tài)應(yīng)該是遠不如柳晉才那么沉穩(wěn),對方總是想從年輕人身上尋找突破口,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這個沒什么,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激烈交鋒,無論人家把出何種手段,都是可以理解的。斗爭,從來不是請客吃飯,沒有多少溫良謙恭讓的禮節(jié)可講。
柳俊和丁玉舟一樣,現(xiàn)在把心思都放在邰惟清的身上。
良久,柳俊輕輕在煙灰缸里摁滅了煙蒂,輕輕舒了一口氣,說道:“邰省長這是準(zhǔn)備團結(jié)大多數(shù)力量了?!?
丁玉舟點點頭。
他也是這么想的。
近來京城傳出信息,瞿浩錦在十六大之后,更進一步的可能性非常之大,甚至于十六大之后的新職務(wù),都有了一定的揣測。一種消息說,瞿浩錦有可能出任副總理,還有一種消息說,瞿浩錦的下一站,很可能是接替錢建軍,出任d省省委,進入局委員的行列。
既然瞿浩錦的離去,基本已成定局,邰惟清順序的意愿,就空前的強烈起來。除了爭取派系的全力支持,他在a省爭取大多數(shù)力量的支持,也是非常重要的。
邰惟清近來頻頻的視察省內(nèi)各地,加強與地市主要領(lǐng)導(dǎo)人的交流與溝通,也表明了他的心態(tài)。
瞿浩錦忽然在省委辦公會上搞出這么一招,正好送給邰惟清一個向柳俊示好的機會,是以毫不猶豫地表態(tài)反對將柳俊擠出十六大代表的行列。
估計這個時候,瞿浩錦也比較郁悶罷。
原本只是想要激怒柳俊,結(jié)果反倒“成全”了邰惟清。
而邰惟清的意見,瞿浩錦不能不重視。此番十六大召開,瞿浩錦作為明珠系的得力干將,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wù),那就是全面掌控a省代表團。此時與邰惟清交惡,對于全面掌控是很不利的。邰惟清在a省擔(dān)任省長的時間將近五年,自有自己的一幫人馬支持。
人物,高明與否,就是看對時勢的判斷是否精準(zhǔn),輕重緩急的拿捏,是否到位。激怒柳俊固然重要,與對a省代表團的全面掌控比較起來,又要等而下之了。何況柳俊日常的表現(xiàn),沉穩(wěn)異常,遠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年輕人可比的,是否能夠激怒他,也在兩可之間。
為了一個不確定的可能性,硬生生駁了三位省委副的臉面,無論如何都不是很劃算。
“柳省長,你這次回京休假,有沒有拜訪何延安同志?”
丁玉舟喝了一口茶水,忽然問道。
柳俊笑了笑,點點頭。
“聽說何延安同志,對我們a省的工作,依舊是很關(guān)心??!”
丁玉舟又說道。
柳俊微笑道:“嗯,何部長畢竟是a省的老省長嘛,對a省關(guān)心,也是很正常的?!?
丁玉舟便微微點頭。
其實柳俊很清楚丁玉舟為什么此時忽然動問何延安的情況。因為京里也有另一個小道消息傳出,說何延安有可能和柳俊一樣,再次“殺”回a省來。如果何延安真回a省,肯定不會是擔(dān)任省長。中組部常務(wù)副部長外放,也從來不曾有擔(dān)任省長的先例,更不用說何延安五年前,就曾經(jīng)是a省的省長了。
當(dāng)然,曾任省長調(diào)離,五年之后回任原省省委,也是很罕見的情形,一般來說,不會發(fā)生。但也不是絕對的不可能。
邰惟清同志的進步之路,阻力重重啊,可一點都不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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