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隱去行蹤,老穆開著車先進了市區(qū),到處兜著圈子。
最后找到了一家不起眼的旅館。
進去給他們開了房間,開了兩個房。
老穆將房卡遞給陳宗辭,說:“我在外面守著?!?
陳宗辭點頭,“辛苦了。”
他接過兩張房卡,帶著周稚京上樓。
旅館雖然簡陋,但還是挺干凈的。
他們的房間在三樓。
找到房間,陳宗辭要刷卡入內(nèi)的時候,周稚京突然有了動作,冰涼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聲色暗啞,說:“我自己進去?!?
她的表情平靜到異常,雙眸沒有焦距,人處在一個神游的狀態(tài)。
陳宗辭替她開了門,“進去吧?!?
“房卡?!?
倒是還沒完全傻掉。
陳宗辭沒給,他走進去,拆了桌上的避孕套,將硬殼子塞進了卡槽里,保證室內(nèi)通電。
“房卡放在我這兒?!?
周稚京眼睫顫了顫,怯怯收回了手。
陳宗辭并沒有立刻出去,兩人隔著兩步的距離站立著。
周稚京垂著眼簾,沉默不語。
陳宗辭沉著臉,“我出去了?!?
他從她跟前走過時,明顯看到周稚京往后退,盡力的避免與他有任何接觸的可能。
這種反應(yīng),不是針對他的。
剛才在樓下,對著老穆時,她也有這樣的反應(yīng)。
這明顯是對異性的排斥,必然是遇到了讓她內(nèi)心無法接受的事情,才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陳宗辭關(guān)上門,他沒去房間,只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邊上抽煙。
老穆給的煙,很濃烈,嗆人。
但抽起來,也挺爽。
統(tǒng)共就三根,他全部都抽完。
身上留的煙味濃重,這旅館后面是一些筒子樓。
隔音不好,站在這里,就能聽到對面樓里人,吵架嬉鬧的聲音。
陳宗辭抽完最后一口煙,將煙頭塞進空了的煙盒內(nèi),找了垃圾桶丟掉后,回到周稚京所在房間門口,刷了房卡進去。
周稚京在衛(wèi)生間里,陳宗辭脫了外套和西裝,丟在床上,開了一瓶礦泉水喝。
他坐在椅子上,閉著眼,聽里面的水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好似能聽到那水聲之下壓抑著的哭聲。
陳宗辭睜開眼,他的頭頂正對著一盞燈,燈光亮的刺眼。
他吐出一口惡氣,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握住門把,往下一沉,反鎖了。
不過就這破門,倒也攔不住他。
就在他企圖直接踹門的時候,他聽到門鎖轉(zhuǎn)動,緊跟著門從里面打開。
周稚京身上包著浴巾,濕濡的頭發(fā)黏在身上,臉上身上的水都沒有擦干,渾身都還滴著水珠。
衛(wèi)生間里一點熱氣都沒有。
她洗那么久,熱水早就洗沒了。
她的皮膚被洗的蒼白,像一具尸體。
陳宗辭繃著一張臉,目光鋒利的像一把刀子。
周稚京滿眼血絲,眼眶泛紅,張了張嘴,卻一個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
陳宗辭:“是說不出話,還是沒臉說話?”
他的語氣冷硬又刺人。
周稚京眼眸顫動,手上用力,想要把門關(guān)上。
陳宗辭沒讓,一只手擋住門,直接闖了進去。
周稚京尖叫,他直接將人抱住。
她帶著哭腔懇求,“放開我,讓我一個人待一會,求你,求求你?!?
她渾身顫抖,激動到呼吸急促,有一種哮喘發(fā)作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