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流溪村05
虞寒江側(cè)過頭看向肖樓,雖然是失明的狀態(tài),可肖樓的眼睛依舊清澈明亮,只不過,平時總是鎮(zhèn)定自若、面帶微笑的臉上,此刻卻帶著一絲茫然他的世界突然間一片黑暗,也難怪他會茫然無措。
肖樓察覺到虞隊停下腳步,不由緊張地道“怎么了”
虞寒江低聲說“沒事,小心腳下?!?
走了一段路,肖樓突然想到一件事,從口袋里把自己的卡包交給虞隊,道“接下來的三個小時,我什么都看不見,也沒法操控卡牌。虞隊,我把卡牌都給你,需要的話你可以用?!?
虞寒江接過卡牌,聲音不由溫柔下來“放心,這三個小時就交給我吧?!?
兩人一起走出小樹林,前面的山路非常狹窄,沒辦法并肩通過,虞寒江主動走在前面,轉(zhuǎn)身輕輕拖住肖樓的手臂“這里路滑,你小心些?!?
肖樓點點頭,虞寒江每走一步,他就跟著走一步,就像是孩童學(xué)走路一樣小心翼翼。
虞寒江很有耐心,放慢速度,一步一步地帶著他下山。
剛走了一半,正好有對情侶也朝山上走來是昨晚來破廟之后又離開了的情侶,那中年男人看見他們,停下腳步,陰陽怪氣地問“兩位,破廟里其實有寶石,被你們給撿了吧”
虞寒江冷冷地說“沒有。”
男人道“當(dāng)我們傻嗎昨晚沒人敢進(jìn)村民家里搜,被找到的兩顆寶石就在村外。那座破廟奇奇怪怪的,肯定有寶石。”
女人敏銳地發(fā)現(xiàn)肖樓的眼睛毫無焦距,神色茫然,還被扶著走路,她雙眼一亮,輕輕湊到男友耳邊說“后面的那個人,好像是失明了?!?
男人仔細(xì)一觀察,發(fā)現(xiàn)對方確實看不見,便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動手?!?
兩人顯然以為破廟里的寶石被肖樓、虞寒江給撿走了,正好肖樓雙眼失明,這可是絕佳的機會,只要制服其中的一人,就能逼問出寶石的下落。如此快捷的通關(guān)方式,可比自己冒險去找寶石要穩(wěn)妥得多。
兩人對視一眼,男人突然丟出一張?zhí)炱?,巨大的圓形電子秤將虞寒江和肖樓同時困住,女人則猛地甩出一條長長的白綾。
那白綾就像長著眼睛,如靈蛇一般朝兩人席卷而去,精準(zhǔn)地纏住了肖樓的脖子
女人牽著白綾的另一端,瞇起眼睛笑“我這張白綾卡,連鋼筋水泥都能勒斷?!彼掍h一轉(zhuǎn),冷道“把寶石交出來,不然,我的手再用力,你朋友的脖子可就真斷了?!?
虞寒江的臉色陡然一沉,厲聲道“放開他”
女人笑著說“放心,我不想殺人,不過是想通關(guān)而已。寶石還剩下5顆,你們可以再去找,之前找到的那顆就送給我們吧,就當(dāng)是助人為樂了,怎么樣”
肖樓的眼前一片漆黑,脖子又被柔軟的白綾纏住,唇色漸漸變得蒼白。
雖然被困,可他臉上的表情依舊鎮(zhèn)定,朝女人的方向微微笑了笑,說“趁我失明,從我們手里搶寶石,不過是乘人之危而已,沒必要找這么多理由?!?
那女人怔了怔,自知理虧,嘴上卻不饒人“通關(guān)規(guī)則又沒說不能搶,黑桃密室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只能怪你們倒霉?!?
肖樓笑道“誰倒霉還不一定。”
中年男人不耐煩地道“別廢話,快把寶石交出來”
肖樓輕輕抓了下虞寒江的手臂,給對方行動暗示。虞寒江會意,立刻拿出肖樓的卡包。幸虧兩人從紅桃3開始就一直在一起,肖樓的卡包里有什么卡牌,具體技能如何,放在哪個位置,虞寒江都一清二楚。
柳永的技能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正好可以同時控制兩個目標(biāo)。
虞寒江和肖樓被天平困住,自身沒法移動,但召喚出來的卡牌并不受限制。
虞寒江迅速召喚柳永,指定了這一對男女。
兩人受到卡牌效果的影響,情不自禁地握住彼此的手,淚眼汪汪地看著對方。
女人的心中極為驚駭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動作,也控制不住眼淚。
那男人臉色驟變,明明心里不愿意這樣做,可身體好像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所驅(qū)使,他伸出手和對方緊緊相握,眼睛里的淚水就像是擰開的水龍頭一樣,根本就止不住。
由于女人和男人雙手緊握,流淚對望,她的白綾不受控制,肖樓的脖子很快就被松開。
大量氧氣涌入口鼻,讓肖樓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虞寒江立刻環(huán)住肖樓的肩膀,輕輕用手撫著他的背,臉上滿是擔(dān)心“沒事吧”
肖樓搖頭“沒事,只是缺氧咳”
咳了片刻平復(fù)呼吸后,肖樓蒼白的臉色這才恢復(fù)了紅潤,他扭頭看向那兩人的方向,雖然什么都看不見,但他知道,虞隊肯定想辦法控制住了他們。
虞寒江挑眉看著執(zhí)手哭泣的兩人,冷冷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兩位自己撞上來觸霉頭,別怪我不客氣?!?
話音剛落,他就用柳永的2技能指向那個女人。
衣帶漸寬終不悔女人瞬間變瘦30斤,并且10分鐘不能攻擊。
她本來就很瘦,變瘦30斤的結(jié)果就是只剩下一把皮包骨,整張臉干癟如柴,一雙手也像是僵尸一樣,腿變成了兩根筷子,皮膚嚴(yán)重脫水,皺皺巴巴,整個人如同瞬間蒼老30歲。
男人看見自己的對象突然暴瘦成一把骨頭,嚇得面色發(fā)白“你、你對她做了什么”
女人看到自己只剩骨頭的手,滿臉驚恐“啊怎么會這樣”
虞寒江和肖樓腳下的天平已經(jīng)到時間解除,他像鬼魅一樣飛快地來到女人身后,手中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抵住她的喉嚨,在女人耳邊冷冷地說“敢用白綾勒他的脖子,欺負(fù)他看不見”
那聲音冰冷得如同從地獄的深處傳來。
鋒利的刀就抵在脆弱的頸部,往前一寸就可以割斷她的頸動脈,女人驚恐地叫出聲“我錯了啊啊,饒命,饒命求你不要殺我我給你朋友道歉”
骨瘦如柴的女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看上去狼狽之極。
她對象也臉色一變,道“有、有話好說,我們也沒傷你朋友,別、別殺她?!?
虞寒江并不打算殺人,他手中的刀用力往前一送,女人感覺到鋒利的刀子割破了皮膚,立刻崩潰地尖叫“啊”
然而,刀子猛然一停,并沒有繼續(xù)割下去。
虞寒江及時收手,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條清晰、鮮明的血痕,虞寒江淡淡說道“記住這個教訓(xùn)。不要以為對方眼睛失明就好欺負(fù),乘人之??刹皇鞘裁春昧?xí)慣?!?
他收起刀子,順便沒收了女人手里的白綾卡“你用這張牌欺負(fù)他,這張牌我就拿走了,不客氣?!彼锰炱綄扇死г谠?,這才轉(zhuǎn)身去找肖樓。
肖樓的眼睛看不見,不敢亂動,直到虞寒江熟悉的氣息靠近,男人修長有力的手輕輕扶住了他的胳膊,肖樓這才松口氣,問道“解決了嗎”
虞寒江點頭“嗯,我把她綁你的那張卡牌給沒收了?!?
肖樓不由微笑起來,虞隊真是嫉惡如仇,一點虧都不肯吃。不過,這女人居然敢用白綾勒他,卡牌被沒收,也算是咎由自取。
虞寒江抬眼看了看蜿蜒的山路,低聲說“肖教授,不如我背你下山吧這里的路又窄又滑,你走起來不太方便。”
眼睛瞎了的肖樓也不好一步一步往前挪,他沒再糾結(jié),干脆地點頭“那就麻煩虞隊了?!?
虞寒江俯身,將肖樓輕輕背在了身后。
身體騰空的感覺讓肖樓的心里略感別扭。小時候,只有父親這樣背過他,長大以后,更不可能和同性如此親密。
趴在男人的背上,被對方背著走,肖樓的呼吸微微一窒,突然間亂了心跳。
眼前一片漆黑,因此,聽覺和觸覺都比平時更加敏銳,他能清楚地聽見虞寒江的呼吸聲,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身體結(jié)實的肌肉。
心跳“砰砰”的聲音回響在耳邊,肖樓的耳根不由微微發(fā)熱,他將腦袋偏到一邊,生怕自己不小心蹭到虞隊的脖子。
虞寒江背著肖樓,健步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