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花城邊界國道的出入口。
軍隊帶著大量百姓離開不久,道路上還零星走著一些從城里逃出來的行人。
這里顯然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
兩側(cè)的店面被炮火熏得漆黑,汽車被雜亂地推擠到路邊,滿地的血污里倒伏著殘缺的尸體,有人類也有魔物。
基本沒什么人敢獨自在這種環(huán)境下行走。人們?nèi)宄扇旱乜邕^硝煙,小心翼翼順著道路前行。
“哥,你看那個妞?!币粋€理著平頭的小年輕向他的同伴說話。
同行的男人們轉(zhuǎn)頭看過去。
一個學(xué)生模樣的年輕女子獨自背著包走在路上,她身材苗條,皮膚白皙,五官清秀,帶著一股不諳世事的清純味兒。
幾個男人就一起吹了個口哨。
女人的目光朝他們撇了過來,溜了一圈移開了,既沒有像讀書人一樣對他們這種社會青年露出不屑的表情,也沒有像他們平日里接觸的那些女人一樣露出嫵媚的笑來。
“多正的妞,我去試一試?!毙∑筋^挽起袖子。
“別去?!币粋€三十左右,帶著金鏈子的男人拉住了他,“那不是你能招惹的?!?
他甚至攔住了所有同伴,特意放緩了腳步,和那個女子拉開距離。
“看清楚了,她手上拿的是什么?!蹦腥说吐晫ψ约旱男〉芙忉?,“是手槍,那不是普通警用制式的,是高級貨。她腰上那柄刀已經(jīng)見過血,砍得不知道是人還是怪。衣服上粘著的都是怪物身上的液體。這絕對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你們也不看看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都把褲腰收緊點,別給哥惹事?!?
小平頭縮了縮肩膀,不敢再說話。
楚千尋慢慢走在路上,這里是戰(zhàn)況最劇烈的區(qū)域,有另外一只鈍行者肆虐過后的痕跡,留下了大量士兵的尸體。
但她沒有找到那只應(yīng)該很顯眼的鈍行者尸體。
很顯然只有軍方才有力量在這個時候?qū)⒄麄€怪物的尸體一起運走。
他們會組織科研人員對這只特殊的魔物全面解剖,也許就此率先發(fā)現(xiàn)魔種的秘密。
難怪在后世,最初強大的圣徒大部分出現(xiàn)在軍方。
全球各大國家機器解體之后,各種大中小型的營地在各地出現(xiàn),分崩離析的前軍方力量也逐漸演變?yōu)楦鞣N勢力團體。
初期大型的避難營地都被這些手握著殺傷性武器,并擁有大批量圣徒的軍事團體掌控。
直到后來民間研究組織“神愛”集團崛起,部分強大的個人傭兵組織涌現(xiàn),才打破了這種格局。
若不是那位令人聞風喪膽的“人魔”葉裴天出現(xiàn),用他那令人絕望的黃沙覆滅了神愛集團的無數(shù)據(jù)點城鎮(zhèn)。
到楚千尋重生之前,那個打著為全人類共謀福利口號的神愛集團可能已經(jīng)將自己的勢力覆蓋了整個中原地區(qū)。
即便到了現(xiàn)在,想到那位殺人如麻的“人魔”,楚千尋還是忍不住戰(zhàn)栗了一下。
沒事,葉裴天那個魔王的勢力范圍在北方,我只要繞著他走就行,楚千尋在心里想。
她來到一間不起眼的倉庫前,確認了沒有人破壞門鎖進入,楚千尋拉起了卷閘門,閃身進入了這間小小的倉庫。
倉庫里停著一輛性能良好的悍馬,車的后備箱裝滿著實用的物質(zhì)。
楚千尋打開手電,確認了倉庫的安全,鎖上卷閘門,坐到了車子的后排座。
她靜靜地坐在黑暗中等待。
上一次,她就是在大致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了自己可以奇妙地控制手心周圍的氣流,同時當時十分疲憊的自己,雙腿和手臂一下就變得充滿了力量,眼睛能夠看得更遠,耳目也清明了起來。
那時接近走投無路的她簡直是又驚又喜。
隨著時間的流動,楚千尋再度體會到她的身體在短時間內(nèi)被修復(fù)的感覺,酸脹的手臂和雙腿都恢復(fù)了力氣,全身充滿了精力,身體各項機能都在明顯的提高。
但她沒有像上一次那樣發(fā)熱,也控制不了任何東西。
她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有何不同之處。
正常人,第一次出現(xiàn)異能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病理反應(yīng),例如出現(xiàn)發(fā)燒,嘔吐,眩暈等現(xiàn)象。越強大的異能,進化的病理反應(yīng)越顯著。
昨日中午十二點正,從天而降的那一批魔種,不論落到的是人體,植物,動物還是土地,都會立刻融入,再也無法分離。
當時許多人因為害怕,都主動避開了。
但后世有一種說法,說是得到這批初始魔種的人異能最為特別且強大。
為了得到更好的異能,楚千尋主動在天降魔種的時候,伸手接住從異星降臨的第一批魔種。
但顯然她并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她的異能弱到甚至于都還顯現(xiàn)不出來。
楚千尋有些失望,她猶豫了片刻,拉開口袋的拉鏈,拿出那兩枚棗核大小的晶體,借著手電的光用礦泉水細細清洗干凈。
通透的晶體微微泛著綠色的光,好像最完美的寶石一般,任誰也想不到這就是一切災(zāi)難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