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生存能力的她,出賣了自己的一切,養(yǎng)活著這個曾經幫助過自己的男人。
這個男人強大了以后,沒有辜負她這份付出。
楚千尋突然從另外一個角度,看懂了曾經的菟絲花傳奇。
她翻了翻背包,留下一個小小的布袋,告辭離開。
送走楚千尋之后,穆佳打開了那個口袋,低階魔種瑩瑩的綠光晃花了她的眼。
“佑明,佑明你看?!彼老踩艨竦貋淼郊埰や伋傻拇策?,小心地把那些一階魔種遞給床上的男人看,“有了這些,就可以請治愈者來看你的病,吃了也有著落了。我,我就不用……”
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沾到了破潰的嘴角,疼得她一邊吸著涼氣一邊忍不住地笑。
男人從被褥中伸出干瘦的手,輕輕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滴。
楚千尋沿著路往回走,
道路兩側多了很多臨時搭蓋的窩棚,這些都是從北境逃難來的難民。
人們的面上還帶著驚惶之色,話語之間都在討論著那只覆滅了冬城的恐怖魔物。
“是一個女人。巨大的女人”
“一瞬間就把冬城城主的身體串進了她那些尖銳的刺上?!?
“那是墮落者,太恐怖了,要是她南下到魔都來怎么辦,魔都這里的圣徒擋得住她嗎?”
厲害的魔物,墮落者,
人們細碎的議論聲,不斷傳進楚千尋的耳中。
楚千尋回到住處,迎面碰到了葉裴天。
“千尋,你怎么了?”葉裴天拉住了她的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楚千尋身上沒有什么明顯的傷痕,只有拳頭上蹭破了點皮,但葉裴天就是能發(fā)現她情緒的不對勁。
“也沒什么?!背さ恼Z氣沒什么起伏,“我遇到……江小杰了?!?
她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嘆了一口氣,把身體癱進沙發(fā)里面。
葉裴天帶著帶點擔憂站在沙發(fā)后看著她。
楚千尋仰面伸手拽著他的衣領把他的頭拉下來,在他唇上敷衍地吻了一下,
“我沒事,都過去那么久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下次果然遇到,我一定……殺掉他。”
楚千尋閉上了眼。
沒過多久,有一個人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抬起她的臉,敷上了一條熱乎乎的毛巾。
葉裴天端來熱水,抬起她的臉用一條柔軟的毛巾把她風塵仆仆的面孔慢慢洗干凈,又細細擦干凈她的手,然后開始脫她的鞋子。
楚千尋笑了起來:“你干什么,我自己來。”
“別動。”葉裴天攔住她的手,脫下她的鞋子,挽起她的褲腿,把她奔波了一天的雙腿泡進溫度適中的熱水中。
“每一次我受傷了,你都這樣照顧我。偶爾給我一個機會?!?
楚千尋看著葉裴天,葉裴天蹲在她的面前,低著頭,帶著點小心翼翼,
他的手捧著楚千尋的腳踝,仔細清洗,小心用最軟的毛巾擦干,楚千尋還沒怎么樣,葉裴天的耳朵到是先紅了。
楚千尋以為自己很堅強,堅強到不需要他人的安慰和治愈,她發(fā)現自己錯了。在心中難過的時候,能有這樣一個人溫柔地安慰自己,是一件無限美好的事情。
得到過溫柔的人,才懂得真正的堅強。擁抱過光明的人,才能夠不畏懼黑暗。
楚千尋咬著嘴唇彎下腰看她的男人,
“今天這么可愛,想要什么獎勵?”
高燕和嚴雪回來的時候,沙發(fā)的前面倒了一桶的水,一地濕噠噠的水痕順著二樓的樓梯延伸上去了
“誰干的好事?打翻了水也不收拾一下?!眹姥┱f道。
高燕向樓上看了一眼,沒好氣地笑道,“咱們幾個里,還能有誰?”
清晨,
葉裴天從床上醒來,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床單上香氣流連。
他把臉埋進枕頭,上面殘留著的她味道,
令他沉淪的那個人正站在窗前,面對著窗外,晨曦勾勒出她清爽的身姿。
她轉過臉,一掃昨日難得出現的頹廢,笑容同往日一般帶著蓬勃的自信,
“我們去北境看看,裴天。那里有更厲害的魔物,更高階的魔種。”
“我想要更強,看更廣闊的世界?!?
她逆著光,伸出了手。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