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jīng)常這么干,林深說他的身體很軟,奶膏似的,又滑又嫩,握都握不住,能從指縫里軟軟的流出去。
一跳上去,路凌就感覺身高不對,而且“林深”也沒有條件反射的抱住他。
路凌連滾帶爬的摔下來,坐地上,一抬頭,正好跟林辭看了個正著。
林辭穿著西裝,二十多歲,像一個成熟的大人。面容跟林深有四五分相似,但是比林深更精致,更漂亮一點。
聯(lián)想到自己男朋友說的家里情況,路凌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眼前這位,就是林深的哥哥林辭。
林辭雖然被冒犯了,卻沒有很生氣的樣子,微笑的看著他,挺親和的。
他這時候還不了解林辭,以為人家跟他笑就是沒事兒的意思。殊不知林辭這人是個兩面三刀、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陰險狐貍精。
他不笑還好,笑起來才叫人發(fā)寒!
“我……”路凌被他一看,嚇得魂都沒了。
林辭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你是小深的朋友嗎?”
路凌被嚇壞了,他今年才十六,不是“朋友”,是“小朋友”。
林辭笑著問他:“是同學?”他伸手,“地上涼,起來說話吧。你穿著小深的衣服,我以為你是小深?!?
路凌不敢拉他的手,想起林辭的“都市傳說”,想起林深對他哥的形容,路凌覺得自己現(xiàn)在面對的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哥哥,是面對林深他爸。
當然,這么說也沒錯。
林深從小就是他哥帶大的,長兄如父,路凌初次見人家的哥哥,就搞了這么大一個烏龍,用自己的話來說,對林辭都稱得上是“折辱”了。
他差點兒腿一軟,就跪下了。
壓力山大。
林辭多看了他兩眼,然后自己出去,關(guān)上房門。
路凌三魂六魄終于回來了,用投胎一般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小心翼翼地拉開房門。
“砰”的一下,林深從外面推門進來,門板正好撞到了路凌的鼻子,猝不及防,把路凌給撞哭了。
他來自己男朋友家的第一天,鬧得人仰馬翻。
林深嚇得到處給他找醫(yī)藥箱,林辭無奈的把自己弟弟安撫好,又把自己弟弟的“同學”安撫好,接著打電話叫了私人醫(yī)生過來。
路凌覺得這一天不好,天下著大雨,林深坐在自己面前給自己的鼻子“呼呼”。
林辭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頭看著報紙,雨聲嘩嘩的打著窗戶。
他依然覺得這一天不好,這樣難堪的開場,收尾勢必就不會好看。
后來事實證明確實如此,收尾真的更難堪。
這天過后,路凌耿耿于懷,總覺得自己在林深的家人面前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傻逼”印象。
一直到了藝考的時候,他都無法忘懷。
也是藝考的時候,路凌見到了林辭的第二面。
林深這個王八蛋說陪自己考試,結(jié)果學校里根本請不出假來,他只能一個人飛到上海,參加上戲的考試。
跟北京的冬天不同,上海的冬天雖然沒有鵝毛大雪,但是他媽的也依舊是冷的夠嗆的。
他飛機下來的晚,人長這么大,第一次來上海,孤苦伶仃的,望著天空中的星星,生出了幾分異鄉(xiāng)人的孤獨感。
本來想弄幾個句子發(fā)發(fā)朋友圈,但是文化水平不太高,發(fā)朋友圈搞不好還要被罵花瓶,路凌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裝這個文藝的逼了。
他拖著大行李箱,大街小巷的找酒店。
上戲附近的酒店都被訂完了,他退而求其次去訂快捷酒店,也沒了。
甚至連民宿小旅館和青年酒店都沒了,如同晴天霹靂,路凌站在華山路上,傻眼了。
寒風吹,雪花飄,路凌肚子咕咕叫。
他圍著圍巾,穿著一件把他從頭到尾罩著的大棉襖,艱難的在深夜里前行。
路凌有點兒想哭。
走到十字路口,兩束燈光打在他身上。
路凌伸手遮了下光,前面的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了一個穿風衣的男人。
馬路邊上的小店放了一首很老很老的情歌,傳到路凌耳朵里,他往路里面走了走,準備給這輛車讓行。
此時,他還有心情想:總不是我擋著他路了,他特別拉車門下來揍我一頓吧。
壞的是,他行李箱被他拖上臺階的時候,咔噠一聲,掉了個輪子。
路凌聽到這個聲音,神經(jīng)都繃緊了。
蹲下來一看,臉都白了: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心里無聲吶喊,把自己行李箱翻過來檢查,結(jié)果穿太多根本做不了這么靈活的動作。
在那個風衣男人過來的時候,路凌正好把自己給撅地上了。
他睜開眼,雪花飄進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林辭的笑。
“遠的時候沒認出來,走進來發(fā)現(xiàn)真的是你?!彼D了一下,故意咬字:“小深的‘同學’?”
林辭把他拉起來,笑瞇瞇的:“你看起來需要一點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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