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緊牙關(guān),死命將兩肩直起:“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你打聽過我很多事?信不信等到你們沈家一無所有的時(shí)候,你連哭的機(jī)會都沒有!”
沈羲也轉(zhuǎn)過身來正面向她,像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揚(yáng)起唇:“沈家一無所有,跟老夫人心里踏不踏實(shí)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
“你就是把沈家弄的跟張家一樣,可只要我不死,老夫人也一日不會安心,不是么?”
溫嬋額上有了汗意!
“老夫人恨的只是我,你就是把沈家連根拔了,只要我躲起來,你又能奈我何?
“張盈早就住進(jìn)你心里,你骨子里,你的血肉里,你直到死之前你都不會忘記她。
“你會如鯁在喉,如芒在背,而我又會無時(shí)無刻不在你的眼前出現(xiàn),你會覺得接下來的光陰于你完全是種折磨,就像現(xiàn)在——”
她忽而伸手握住她手腕:“我只不過把你的心剖開說了幾句話,你就已經(jīng)在顫抖。
“你這身雞皮鶴之下,包裹的只是具名不符實(shí)的軀體。你是有多害怕我就是張盈?”
溫嬋面肌一抖,倏地將手抽回來!
“你敢對我不敬!”她低吼出來。
沈羲笑著歪回去,食指頂著鬢角:“反正也沒有人看到?!?
溫嬋極力穩(wěn)住身子:“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說呢?”沈羲將五指再次優(yōu)雅地覆在她手背上。
溫嬋望著她這只手,整個(gè)人快虛脫!
她的手覆在她的手腕上,這手掌不但白皙細(xì)膩,透著健康膚色,而且柔軟溫暖!
“你是……人……”她失措出聲,額間已然汗如雨下。
“你說我是人我就是人。”沈羲微笑著,“你說我是鬼,我就是鬼。不管我是人是鬼,你都會同樣的怕我?!?
溫嬋渾身顫抖,兩手緊扒著扶手坐在那里!
她是人,便不會是張瑩的鬼魂!
她既不是鬼魂,那她為什么又會知道這么多!她的神態(tài)坐姿他的語氣眼神,全都是張盈的樣子!
她心臟狂跳得似要蹦出來!她快瘋了……
而沈羲卻還安然坐在原處,似笑非笑朝她望來!
她這副模樣,令她無端覺得自己的余生全部被她攥在了手里!
她魂飛魄散,只余一絲力氣支撐著身子未曾倒下。
沈羲輕瞄了她一眼,揚(yáng)聲道:“珍珠茶?!?
火候差不多了。
沈嫣說過她有心疾,下手太狠,日后就沒得玩了。真嚇出什么好歹,她也麻煩。
珍珠端了茶進(jìn)來放在溫嬋手畔。
看到了活生生的人,溫嬋離體的魂魄這才逐漸歸位!
她騰的站起來,顫唇盯著沈羲看了半晌,說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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