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回來!”
在雛翎不解與傲青探究的目光下,蘇瞳皺了皺眉頭,輕吟一聲。
嗖!
那泡在水里的大冰塊,嗖地一聲便瞬移到了蘇瞳身旁,冰雪中一枚鐵質(zhì)令牌發(fā)出淡淡的光芒,很快將夜吹從深度化冰中喚醒過來。
“這個!”
之前聽蘇瞳略微提了一下,傲青并沒有放在心上,但此刻再看夜吹腳踝上掛著的那枚“司獄”鐵令,傲青的雙眸驀然縮緊,表情呆滯了片刻。
但蘇瞳沒有看到傲青眼中閃過的驚詫,只是對著夜吹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過了多少天?”
“約莫十天?!币勾邓λΠl(fā)上的水,皮膚由透明變得越來越有血色。
“果然……”蘇瞳抽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咦,師妹,你的眼睛……變了。”不知道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形容詞,夜吹在直視蘇瞳雙眸的剎那,情不自禁地愣了一下,總覺得蘇瞳的眼里沉淀了很多曾經(jīng)沒有的東西。
“你過十天,對我來說,卻是百年?!碧K瞳揉著自己虎口留下的老繭,對她來說,那百年持劍可是真實(shí)存在過的。
“什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夜吹瞪著眼,對蘇瞳的回答很是詫異。
“你快跟我說說,我一點(diǎn)都不明白。”雛翎比夜吹更急,恨不得蘇瞳馬上把這十天來發(fā)生的一切來龍去脈都解釋清楚。
“瞳瞳,你怎么破陣的?”傲青深深地看著蘇瞳。
“這個陣,專殺傲青!”
“或者說……此陣專殺與碧空戰(zhàn)將有深厚淵源的故人,在傲青想要得到那女子尸體的剎那,此陣殺機(jī)便起,我們?nèi)耍皇琼槑П痪砣腙囍袩o關(guān)緊要的人?!?
蘇瞳回頭看了傲青一眼,而后用手指指自己,夜吹與雛翎的胸口。
“我入陣時便發(fā)現(xiàn),如果傲青無法折斷三枚長槍,我們?nèi)丝吹降幕镁硨映霾桓F,碧空戰(zhàn)將之后有我們曾經(jīng)的故人,曾經(jīng)的故人之后便是我們?nèi)说南嗷ゲ录?,不斗到三人力竭而亡,它絕對不會罷休,所以我便干脆……遂了它的心愿!”蘇瞳的聲音鏗鏘有力,一如當(dāng)初一樣堅定不移。
“所以……所以你就殺我和夜吹!”
雛翎恍然大悟!
自己幻想了一下置身陣中的場景,的確如蘇瞳所,如果她當(dāng)時不毒倒自己,他心里的猜忌和恐懼也早已積累到了一定程度,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施放出來做出與她一模一樣的事情。
但這事如果換他來做,絕對無法得到現(xiàn)在四人無一人妄死的結(jié)果。
“不錯?!碧K瞳點(diǎn)點(diǎn)頭:“只要你和夜吹都是死的,這迷陣就不能再幻化出你們兩個人的模樣來害我們自相殘殺,同時我毒倒你,你也能因?yàn)闀炟识?guī)避幻陣對你的傷害?!?
“可你怎么‘殺’我的?又怎么知道那夜吹是假?”雛翎此刻雙眼里已經(jīng)幻化出了星星,對蘇瞳的崇拜無以復(fù)加。
“我剛才說了,讓我下定決心做這一切的關(guān)鍵,在夜吹身上?!碧K
瞳笑著指指夜吹腳上那枚司獄鐵令。
“我只能慶幸這陣法無法復(fù)制司獄鐵令的力量,或者說在我發(fā)現(xiàn)破綻前,這陣法還沒來得及洞察鐵令與我之間的聯(lián)系。”
“在這迷陣?yán)?,我無法相信你,無法相信傲青……但我可以信賴夜吹,在前后兩位‘大師兄’現(xiàn)身時,我都沒有在他們身上感覺到過鐵令的氣息,以我對大師兄的了解,他在察覺此陣無窮無盡自己又沒有辦法破解時,一定會深度化冰藏起來不給別人找麻煩,因?yàn)橐粋€連心臟都能冰封的人,迷陣絕對無法撼動,既然他有規(guī)避的途徑,就不會到處亂跑。所以我一面與幻影交談,一面尋找鐵令的氣息。”
“我能感覺到司獄鐵令一直停留在某個地方,但我不敢太用心去找,更不敢呼喚大師兄出現(xiàn)在我身旁,因?yàn)橐坏┻@樣做了,便會激起迷陣更不可預(yù)測的變化,失去我最后的守守陣信念?!?
“然后我就遇著了你?!碧K瞳指指雛翎的鼻子?!澳闶钦媸羌?,我還真不知道,所以我至始至終都沒有靠近過你,好在我這里有能讓人陷入假死的藥物,讓你服下,如果你是真的最好,至少能先解開幻陣對你的困擾。如果你是假的,幻陣也發(fā)現(xiàn)不了,因?yàn)槟堑拇_是真的毒藥?!?
“心里有了打算之后,我就動手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蘇瞳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一些抖。
“可是你還是害怕?!卑燎嗫梢圆蹲降教K瞳任何的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