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年輕的時候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天啊。要是如這后生一樣,老夫豈不擁有很強大的血脈?”
老頭用尖尖牙咬著自己的手指,自自語地嘟嚷起來。
“您……說什么?”蘇瞳敏銳地察覺到什么。
“沒什么,咳咳!”老者將被自己啃得坑坑洼洼的手指立即背在了身后,而后以一種極奇怪的親熱感盯著蘇瞳。
“把它借我玩幾天!”老者指著大黃,原來打著的是這樣的主意,所以才幫蘇瞳開腔證明清白!
但蘇瞳怎么看怎么覺得這老者身上帶著一股可怕的氣息,若是看上了大黃身上什么東西,要對它不利怎么辦?
“不行?!碧K瞳捂著大黃的屁股,下意識地后退幾步。
“黃黃黃!”大黃也憤怒地咆哮以示抗議。
“什么,你小子敢罵爺爺老不死的!沒大沒小的東西,老子打斷你的狗腿!”沒想到老頭居然能聽懂大黃那單調(diào)的叫聲,憤怒地從地上站起。
在老頭站直的剎那,夜吹與天叢云不約而同地朝蘇瞳與老人看來,他們感覺到空氣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連眼前沸騰的湖水都無法再施放半點熱力,這與夜吹的冰靈根又有不同,夜吹能以極凍來降低溫度,而那老人的勢,卻讓空氣消失!
轟!
黑色的業(yè)火撕裂了老者的布袍,蓬勃的黑色鬃毛從衣下竄出,蘇瞳吃驚地再次后退,可是那老獸修的原身實在是巨大無比,剎那可怕的獠牙便伸到了她的鼻尖底下。
這這這……這是什么?
蘇瞳的視線從自己的鼻尖向上移動,看到了一枚濕濕的鼻子,一雙黃綠發(fā)光的眼,還有一對尖尖的耳朵。
大黃也盯著這頭異獸,先是一陣呆滯,而后突然歡喜地拼命搖起了自己的尾巴!因大黃態(tài)度的巨變,蘇瞳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不過還沒能等她驗證,耳邊便傳來了一陣……
嘭嘭嘭嘭!
一種奇異的掃土聲配合著大黃的掃尾而出現(xiàn)。
蘇瞳嘴角抽筋,僵硬橫著身子向右側(cè)走了幾步,猛地側(cè)頭,立即看到一條又長又粗的黑色大尾巴在這巨獸的身后搖來搖去,揚起一地灰塵。
“咳咳!看什么看?”
獄森的尾巴立即不搖了,它尷尬地咳嗽幾聲,舌頭反而從嘴里掉出,拉得更長,這樣一來不管他的外型多么可怕猙獰,都讓人感覺到了一種憨態(tài)。
“我的原身就是犬,所以才會覺得你這犬龍崽子十分特別。”
“犬獸乃是獸族最弱小的種族,同時天性喜歡依附強者,所以各族獸師都看不上犬類,強大的犬獸修更是除了老夫之外,真仙界再也找不出第二位。”
原來真是一條狗!
蘇瞳突然憋得想笑……那種畏懼老者實力的恐懼感也剎那消失一空,不過好在她沒有笑出聲,不然只怕立即會被獄森踩成肉餅,因為無論原身如何,他的實力可是貨真價實。
“您……您是怎么修煉的?”蘇瞳標非常好奇。
獄森老兒說得沒錯,犬族修仙的天資極為有限,大黃也是因為占有了燭龍的身體才有今日,那么獄森老頭自己呢?何以用犬身修煉成了仙人?
“忠誠。”沒想到獄森給出的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答案。
“我主仙王,原型是斑斕猛虎,我為追隨它,拼命地學(xué)習(xí)獅虎之道,所用神通,皆虎豹秘術(shù),縱然沒有血脈之威的加持,也自成一脈,有了今日修為?!?
“所以說我修的是虎,你這犬龍崽子修的是龍,唯一不同的是它還偷了一個龍的身子,我卻沒有。不過既然能超越自己的極限,與你同路到此,它心中自然也有著與我一樣的‘忠誠’二字?!?
獄森老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蘇瞳豈能不明白他老人家的意思,他與大黃能相遇,便是緣分,她哪能不成全?
真仙界里沒有犬獸修,想必這老者也是孤獨的。
幾乎在蘇瞳放手的同時,大黃便箭一樣地沖了出去,在黑狗身上聞聞,而后“黃黃黃”大叫起來。
“汪汪汪!”黑狗一尾巴掃來,嫌棄地看著大黃。“連門牙都破風(fēng),爺爺重新教你怎么叫喚!”
二犬蹦蹦跳跳,追逐去了遠方。
“大黃居然是……狗?!敝钡嚼项^兒消失,彌漫在空氣中那股可怕的威壓不見蹤影,夜吹才好奇地走上前來,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這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