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她看不慣生靈涂炭,所以在暗中破壞著幕后黑手的陰謀,說不定她……認識自己!
之前那股說不清的悸動再次涌上心頭,蘇瞳只覺得自己與石女之間絕對有著什么極為微妙的聯(lián)系,可是只憑朦朧的第六感,她根本撥不開眼前的迷霧。
“我們……真的出來了?”千年還在愣神,不明白對方為何出現(xiàn),又為何要放過自己,但此刻蘇瞳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些猜想,再加上惦記著君琰與紅衫王那邊的戰(zhàn)情,遲疑片刻之后她便立即拉起千年與露葵的衣領(lǐng),朝瞬移來前的方向飛奔而去。
東王以為蘇瞳不熟悉花神宮血王域的星圖,就算她僥幸在枯手老祖手下逃脫,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回來的方向,但他不知道夜吹身上攜帶的司獄鐵令卻正清晰地為蘇瞳指明著回來的方向。
若仔細打量雷無手的傷情,便能發(fā)現(xiàn),他的呻吟聲漸小,胸口那原本不斷擴大的爪印正顏色淡去,正是枯手老祖的毒因其身死而緩緩消散的跡象。
蘇瞳帶著千年與露葵前腳剛走,她身前的一枚塵埃便毫無征兆地爆裂開來,發(fā)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宏偉聲音。
一位容貌端莊的美人,身上環(huán)配叮當,掛著極為悲憤的表情沖向虛空。
“姐姐!姐姐!二姐!”
“二姐你去了哪里?”
“我怎么聞到……”說到此刻,美人臉頰上除了悲憤,更從深邃的眼眶內(nèi)滾出了大顆的淚水,她的五官,與蘇瞳牢牢記在心中的石女一模一樣,甚至更加精致完美。
“該死的,我仙妃姐姐橫行真仙,所向披靡,居然有人敢將她完全煉
化,若被我揪出,我定讓他不得好死!”
咬著朱色的唇,憤怒的美人一拳虛打在身前,蛛網(wǎng)般的裂痕立即以她拳頭為中心,迅速向外蔓延,剎那令方圓百里的空間坍塌,將此間殘留的所有氣息一概葬送!
在湮滅星辰的狂風吹起的剎那,這活過來的石女也頓時消失在了風眼中。
“咦?”
在極遠極遠,世人無法想象與企及的一片玄妙世界里,一尊黃袍的仙尊突然輕嗤一聲,低頭看著正被他修剪玩弄的盆栽。
綠莖黑花,花朵傲絕,在無數(shù)圓形的葉間,只生長著一朵巨大且妖艷的黑色花朵,只有精心的修剪和澆灌,才能令它花朵常開,但在剛才那個瞬間,仙尊卻感覺到黑花的生機在迅速流逝!
舒展的花瓣如被火燃燒一樣劇烈卷曲。蒼翠的葉片如雨散脫離枝頭,簌簌落下。
仙尊有些呆愣,直到將金壺里的水灑在腳面上,才回過神來,丟下金質(zhì)的剪與壺,右手的三枚手指迅速在黑花上結(jié)印。
那變化的手訣里,蘊藏著一種令人嘆為觀止的力量,它仿佛在倒轉(zhuǎn)生死,將原本自黑花身上散失的生機,一縷縷地從虛無中重新拉扯歸來。
很快黑花枯萎的勢頭減慢,至停止,不過整株花樹卻萎蔫縮小了五成之多,完全沒有剛才那等英氣勃發(fā)的氣勢。
待黑花重開之后,一位風姿不俗的女子便惶恐地從花下踏出,掂腳尖小跑一步,“噗通”一聲跪在了黃袍仙尊的腳下。
“主……主人!”
黑衣妖姬淚眼神婆娑,完全沒有曾經(jīng)追擊蘇瞳的那股子狠辣鎮(zhèn)定。
“我阻止了你本體的傳代,將你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不過從今天起,你便失去了曾為仙王的修為,要勤加努力,日后方能再修成正果?!?
金袍仙尊的語氣里聽不出半點惱意,只是很輕很輕地用一雙干凈的手,拂過黑衣妖姬的頭頂。
“多謝主人救命之恩!”黑衣女子將頭深深地埋在地下,卑賤地親吻著仙尊的腳面。
“誰讓我最喜歡你這張臉?”仙尊輕拂了一下衣袖,將自己的腳收回袍中。
看到主人以背影對著自己,黑衣妖姬臉上的淚痕更多,似還想說些什么,將紅唇咬出了鮮血,手指狠狠掐在自己大腿兩側(cè)的肉里,可是她終究忍住,貓腰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響,悄悄地退出了門去。
她的確沒有什么好說的,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自己為何會修為大降的記憶!
差一點就死了!這種損耗是不可挽回與逆轉(zhuǎn)的,似乎有什么特別的力量,同化了她的身體,令她修為與生機在極短暫的時間內(nèi)嫁接到了另外的地方,剛才主人那近拂她額頭的動作便是搜魂,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記憶殘缺得無法拼湊出自己遇難時的任何場景。
是誰?為何?下此毒手?
既悲悵又憤怒,黑美人發(fā)誓若有朝一日得知真兇,必將他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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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考試前都是模擬,試訓什么的,考試那天更是只睡了四小時,不過咬牙能二更…還是二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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