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辰初之宇,好大哦!”獸皮女子從腰帶上扯下一枚新的石牌,看來又要創(chuàng)界。
她右手手臂光滑的部位再次浮起密密麻麻的刺青圖騰,這些新的圖騰正要涌入石牌。獸皮女子突然一愣,想是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所以打斷自己的術(shù)法后,伸出蓮指重新掐指算起來。
“好在我謹(jǐn)慎,不然得闖出大禍!”
她放下手指后開始自自語。
“沒想到這片混沌中蘊(yùn)藏的力量是相斥相依的,這種二力不調(diào)又相互依存的情況,非常罕有,若設(shè)一界,必定后世大亂!”
話聲未落,她左臂一揚(yáng),又從獸皮腰帶上扯下一枚石牌,而后竟左右開弓同時施術(shù)!
浩瀚的仙威撲面而來,蘇瞳有一剎那甚至覺得自己如果不是虛妄的存在,一定分分鐘在那可怕的創(chuàng)界之威下粉碎成渣。
“不能再被拍走了!”蘇瞳以指遮風(fēng),卷起紅裙,拼命抵擋拍岸之風(fēng),裙擺如灌鉛一樣在身后拉扯,就連發(fā)絲都拽著頭皮生痛。
她張開了自己渾身仙力抗衡后退的力量,終于支撐到了第一碑完全凝成的剎那。
“荒!”
一界即定,仙威驀然減半,然那種涌動在心口說不出來的熱浪,卻幾乎快把蘇瞳震暈。
“你是陰,你是暗,你是毀滅與寂滅,但就算在荒蕪的星海,亦能孕育出鮮活的生命,你很特別……我期待你億萬萬年后的表現(xiàn)?!?
輕輕摩挲手中的石牌,獸皮女子輕輕一笑,而后將界碑彈入混沌。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在蘇瞳耳畔激蕩,只見濁氣下沉,清氣上升,瞬間在同一片辰初之宇中,劃分出兩個截然不同,又彼此不分的界!
“既你是荒,你便是洪!”
左手金光一閃,一條金龍彈指而生,歡喜地在長天引頸高歌九響,而后迅速沒入碑中,幻為鎮(zhèn)石之靈!
“相斥又相依,若將你們祭煉成寶,定是開界創(chuàng)神的奇物,可是本姑娘更加期待的是,在此天然契合八卦陰陽的天地里,億萬萬年后,會孵育出怎樣的風(fēng)流人物!”
“去!”
指尖一彈,那枚洪牌便嗖地一聲,朝辰初之宇上部清煙之界飛去。
蘇瞳咬緊牙關(guān),擠出自己吃奶的力道猛地朝洪牌上一跳,在狂風(fēng)中跌爬滾打,沒扯到金龍的為尾巴,又滾出數(shù)丈后突然抱緊了一枚突出的鳳爪。
痛痛痛痛痛!
蘇瞳緊緊抱著石像,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已撞碎了,腳下的確還是洪門,只不過并不是她熟悉的那碑。金龍似乎感覺到有人扒拉它的尾,惱怒地舉起尾便要拍打。
蘇瞳跌坐在地,口溢鮮血,一滴滴地滴落在洪碑之上,迅速被石材吞沒。
“咦?”
獸皮女子心弦微動,她所創(chuàng)界碑,皆是凝聚她氣息和仙力的神物,可那洪碑似乎在妥善被安置之前,混雜了別人的血息……
有趣。
她眉峰皺起,似乎一點(diǎn)都不為自己的法寶被人奪走而憤怒,反是凝望金龍翹尾的方向,淺笑起來。
“所有相遇,皆為因果。吾乃呼羅珊!”
堅(jiān)定的神音,轟然穿透蘇瞳的耳膜,她匍匐在洪門上,完全忘記金龍的尾
是否真的拍下,自己已然陷入了一場酣夢中。
再有知覺傳來,蘇瞳聽到的是陣陣破浪聲響,身下的洪門消失,頭頂已有光與人影投入銀潮之中。
手旁是昏觴大帝的截光盾,于是她順手摸入懷里,而后弓身一躍,恰好將一個準(zhǔn)備投水的人影給撞飛出去!
嘭!
傲青的頭上被撞出了一個大包!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嘩嘩水響,一個女水鬼踏浪而起。
銀色的海水化為銀珠從發(fā)間衣角滾滾而落。
蘇瞳大口喘息,腦海里依舊轟鳴著“呼羅珊”的本名,只要閉上眼睛,那獸皮女子的一笑一顰便躍然升起,完全無法遺漏半點(diǎn)細(xì)節(jié),她仿佛成為了心中最深刻的記憶!
小室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蘇瞳,感覺她不似活物,因?yàn)樯汉鳝h(huán)海銀潮的兇名簡直是太瘋狂了,從來沒有任何人可以活著在水中打一個來回。
即使蘇瞳只離開十息。
啪!
天叢云身上的死咒迅速化為灰燼,他的任務(wù)是推人下水,至于人死不死,便不是他的責(zé)任了。
蘇瞳張開眼后,吃驚地發(fā)現(xiàn)小室變得面目全非,天頂掛著粗大的冰柱子,大地覆蓋一層厚厚的浮光,空氣里懸浮多處空間蛛網(wǎng),輕碰之下就會產(chǎn)生漩流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