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男子的話,白蝶立即高叫起來:“再一百個,你以為我天天都有這么好的運氣嗎?”
“那能怎么辦?師傅收徒的要求可是很嚴格的。”方巾男子一攤手心,表示自己愛莫能助,何況他也知道,每次只要抬出師傅的名頭,這小妮子就會立即改變態(tài)度。
“算了……一百就一百吧,不說這個了,不過這里這三人,既已經(jīng)搶了她們的東西,便不要再傷害她們的性命,畢竟……畢竟她們待我還是不錯的?!卑椎目跉夤媸擒浟讼聛?。
“好了,你什么時候也變得如此婆媽?快些走吧!”很少見到白蝶這樣絮叨,方巾男子臉上已有些不耐煩的表情。
其實方巾男子不說話,白蝶也不想繼續(xù)待在這里,忍受蘇瞳那種無所謂的目光。對方越是平靜,她越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說實話你那海帶干真的很丑,本姑娘一點都不稀罕!”朝蘇瞳跺了跺腳,白蝶頭便也不回地飛奔出了澤地。
用縛仙索將蘇瞳、傲青、逐日捆綁起來,方巾男子與他的同僚便將三人押解到一片草灘。
這片草灘就在仙合宗下,隱藏于蒿草與水澤之間,遠遠看去,這里并不出奇,可是踏入后才發(fā)現(xiàn),草灘實際的面積比看到的大多了,而且除他們之外,這里橫七豎八地還倒著些修士。
只不過修為被縛仙索抑制,又受過些折磨,眾人都氣息奄奄,聽到有人語聲響起,也沒幾個有氣力抬起眼皮。
“在這里等著吧。”
大概是做習(xí)慣了這種事,方巾男子與他的同伴們不屑解釋,將蘇瞳、傲青和逐日仙王狠狠推倒在地,戲弄一番便走開了。
草灘四周環(huán)繞的生死河水是這囚地天然的屏障,就算有辦法掙脫縛仙索,沒有極特殊的法寶相助,也沒有人可以逃出生天。
所以那些仙合宗的弟子們,通通圍聚于草灘唯一的出口處,連目光也吝嗇于向這些俘虜們施舍。只是每隔一段時間,前來巡視一次。
“這些破繩子,捆不住我們?!敝鹑障赏鯕夂鹾醯乇P腿坐下,若不是見蘇瞳大受打擊,才不會這般聽話。
“走嗎?”傲青當(dāng)然不敢嘲笑蘇瞳的眼光,除非他想晚上跪榴蓮殼。
“再等等?!碧K瞳像給貓順毛一樣,漫不經(jīng)心地摸著膝頭上的干海帶,目光悠遠而縹緲。“我有些好奇,白蝶為什么對仙合宗的符紙那么在意,所以想跟上去看看?!?
“瞳瞳,雖然此女真魂,與上一世玉卮相同,不過她們絕對不是同樣的兩個人,莫說記憶完全不同,就算是心性一樣,也會因為生長的環(huán)境而產(chǎn)生巨大的人格差別。這一點我知道你懂,只是不希望你……陷得太深?!敝捞K瞳不解開心結(jié)是絕不會罷休的。傲青眼中的擔(dān)憂,不過是心痛她的傷神。
玉卮是蘇瞳心中,一道難以彌補的傷口。
數(shù)度黃泉心魔,也是由她而生,這雙師徒之間的羈絆,非常人能理解,傲青怕在白蝶身上,蘇瞳會失了她一貫冷靜的判斷。
“嗯,我會注意的……但我總覺得,這事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簡單。”蘇瞳憎惡地朝草灘出口看了一眼
,只見那方巾男子,正與一甘嘍遣恢鈣鷙問攏潘戀卮笮Α
“那你去吧,你不回來,我絕不惹事?!卑燎噙珠_唇,露出了一個令人放心的微笑。
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只需要相信蘇瞳就好。他不介意蘇瞳插手這仙合宗的事情,畢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陷阱,只不過蘇瞳現(xiàn)在好像還想在白蝶身上印證什么上一世的記憶……很可惜,這一次,只怕她會失望的。
“那我便在此地入定,你快些回來?!敝鹑障赏跷寺曃藲獾馗胶椭燎嗟脑?,說完便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還想抽時間好好琢磨一下,自己的開天斧出了什么問題,為何跟吃了蜜蜂一樣一直嗡嗡震響?
蘇瞳點了點頭,身上的縛仙索立即無聲地燃燒起來,不過須臾便寸寸化灰,同時蘇瞳的影子,也無聲地消失在了空氣里。
“??!”一旁的一個老者,發(fā)出吃驚的尖叫。
他揉著眼睛,臉上掛著一幅不可思議的表情。
剛才這里不是還坐著一個小丫頭么?怎么才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叫叫叫!叫什么叫?吃飽了撐的么?”聽到異響,方巾男子立即大步踏來,一臉跋扈的表情,與之前白蝶在時神態(tài)全然不同。
他手中揚著皮鞭,在空氣中抽出了爆響的聲音。
“老人家,我們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吧?”傲青不急不惱,側(cè)頭朝老夫低吟一聲,他臉上掛著的微笑無限溫暖,剎那便讓人放下了心防。
老頭兒也不是愚蠢的人,立馬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一叫,怕是要斷送自己求生的大好機會,所以他吞吞口水,趕緊蹬下草鞋,露出一只又黑又臭的大腳丫!
“嗷!老夫的腳被毒蟻咬了一口,你這臭小子,還不趕緊蹲下來給老子撓撓?!?
差點被那股看不見的惡氣給熏暈了,方巾男子的臉瞬間被憋成菜色。
“好咧!撓撓撓!撓死你這老不死的,簡直就是皮癢犯賤!”方巾男子狠狠地抽了老頭兒兩鞭子,直到皮開肉裂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