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當(dāng)羅斯堡的主教?”
安南聞,有些訝異的睜大了眼睛:“正主教嗎?”
雖然他的確想過,達(dá)里爾主教應(yīng)該會給自己一些好處。
但他沒想到,這光頭胖子竟是直接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了……
很快,安南意識到了什么。
他放慢語速輕聲詢問道:“那您呢?”
“我自然是要回王都的,原本我也不是北海人。這里的氣候?qū)ξ乙粋€老年人來說,實在是過于潮濕寒冷了?!?
達(dá)里爾聳了聳肩,掏出懷表看了一下時間。又抬起頭來,有些迫切的望向安南:“如何,領(lǐng)主大人?
“只需要掛個名就可以,不用真的改變您的信仰銀爵士并不強求這種儀式性的東西,只要對教會的發(fā)展好就足夠了。而且銀爵士與冷血女士的信仰也并不沖突。”
“嗯……”
安南沉吟著。
他思索片刻,伸了個懶腰起身穿上了衣服,套上了外套。
他推開房間的窗戶,冷徹的氣流涌了進來,臥室中的空氣一下便能讓大腦變得清醒。
安南瞇著眼睛,深深呼吸了幾口寒風(fēng)。
他回過頭去,再度望向等待答案的達(dá)里爾主教。
他的眼神中已然沒有絲毫困倦,重新變得冷靜淡漠。
安南指著臥室內(nèi)茶桌旁邊的凳子,示意達(dá)里爾主教坐下。
“請坐……主教大人?!?
他恭敬的說道,隨后走到了門口:“我去給您泡杯茶?!?
在這個時候,安南并沒有選擇更親昵的稱呼,而是端起了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
隨后,安南就暫時離開了自己的臥室。
他走在路上,暗自思考著。
安南看的很清楚。
雖然可能這個邀請中絕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為自己得到了銀爵士的圣光印痕。
但達(dá)里爾主教的語之中,的確隱藏著試探之意。
他的這份邀請,其實是分為兩個部分的。
一個是“在銀爵士的教會里掛名”,而另外一個則是“在北海領(lǐng)擔(dān)任區(qū)主教”。
前面那個也就罷了。
但“安南凜冬”是不會將后面那個一并接受的。
因為他是凜冬大公的唯一繼承人,未來的大公。
他不可能在鄰國甚至敵國的教會中,擔(dān)任如此之高的職務(wù)。
這一定會讓凜冬人對安南的決策產(chǎn)生懷疑。更會成為其他人攻擊安南的借口……甚至?xí)蔀閯C冬公國那邊,老祖母的教士們,決定離開大公陣營、同時反過來開始削弱大公的威權(quán)這一政治行為的動機。
當(dāng)然要說好處也是有的。
最大的好處,就是他能得到銀爵士的強力支持,得到整個教會的庇護。
沒有人敢于攻擊一位正神的主教,更不用說是比主教身份還要再高半級的區(qū)主教了。
畢竟與貴族們不同。
假如成功刺殺了一位貴族,可能接下來其他的貴族們會在聯(lián)合發(fā)布通緝之后,反過頭來對遇害者家族開始補刀。畢竟他們之間的利益遠(yuǎn)大于職責(zé)。
而教會不同。
所有正神的教士,都擁有凈化噩夢這一優(yōu)先的共同職責(zé)。
凡是死在噩夢之外的教士,都是資源的極大浪費。
因為并非是所有人都能有成為教士的天賦。
如果有人殺死了一位教士,這就相當(dāng)于其他的教士突然被臨時通知要加班了:去完成你嗝屁了的同事的工作內(nèi)容,不完成不能下班。
毫無疑問,這會吸引到所有教士的仇恨。
我們正忙著呢,您這搗什么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