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那位,與柳逸一樣,坐在干草堆里,縮卷一團,背靠墻壁,自己抱住自己雙膝,瑟瑟發(fā)抖,看著可憐兮兮。
甚至身上的衣服,都瞧不出顏了,灰頭土臉,面上也是黑黑灰灰,斑駁不堪。
右邊那位,雖然也住在干草堆里,但她的草堆上鋪了兩床干凈又暖和的被子,身上的衣服很干凈,頭上還戴著步搖頭飾。
此時,女子正斜倚在墻壁上,拿著寶石的手鏡,對著鏡子,接著虛弱的燭光,正在給自己描眉,女子的手邊還有一盤糕點一盤水果,描一會兒眉,大略是餓了,女子咬了一口糕點,一邊咀嚼著,一邊繼續(xù)描。
聽到外頭的腳步聲,女子虛虛的側過眸來看了一眼,待看清外頭的人,女子愣了一下,才將鏡子和眉筆放下,站起身來,走到牢門口。
曹余杰乍然看到這一幕,唬了一大跳。
曹余杰是真不知道,還有人把牢房布置成這個樣子的,看看那棉絮的被子,竟比自己這個府尹用的還好。
曹余杰正想發(fā)作,想問問這些衙役都是干什么吃的,這是要讓人在牢房里蓋閨房的架勢嗎?
可曹余杰還沒開口,就聽腳邊軟軟綿綿的童音響起:“蕓姨?!?
柳小黎很久沒見金南蕓了,雖然以前不太喜歡這位總喜歡捏他臉的蕓姨,但是到底是久別重逢,總有些動容。
金南蕓看了看柳蔚,又看了看容都尉,這才蹲下身,對牢外的小黎伸出手:“寶貝兒,蕓姨好想你啊?!?
柳小黎拉住金南蕓的手,仰頭望著娘親:“爹,蕓姨被關在牢里了?!?
曹余杰原還以為容都尉親自駕臨,是為了柳逸,眼下看來,竟仿佛對柳逸不聞不問,倒是對這位三少奶奶,尤其在意!
還有這位司佐大人的兒子,稱呼其為阿姨。
莫非,這位三少奶奶,是司佐大人的朋友?
柳蔚淡繆的瞥了牢房里一眼,不咸不淡的一笑:“被關進牢里還能過得這般好,你蕓姨果然不是凡人?!?
金南蕓瞇起了眼,站起身來,瞪著柳蔚:“你這說的什么話?我問你,你怎的現在才來,是真要讓我死在這牢房里才高興?”
柳蔚挑挑眉:“你會死嗎?瞧瞧你的吃穿用度,比我用的還好,怕是我死了,你都還沒死?!?
金南蕓委屈的嘟嘴:“我從小身嬌肉貴,被我爹娘捧在手心怕丟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哪能吃得了這種苦,我不將自己打點好,你還見得著我嗎?你個小沒良心的,剛見面,也不會關心關心我,你要這么狠心,還不如不來,眼睜睜看我客死異鄉(xiāng)算了,我看到時候你怎么跟我爹娘交代,怎么跟我姐姐交代,怎么跟我干兒子交代!”
說著,金南蕓又蹲下來,拉住小黎就不撒手:“小寶貝,你看你爹,竟知道欺負蕓姨?!?
柳小黎稍微往后退了一點,強調:“蕓姨,我不是你干兒子?!?
金南蕓捏捏小黎的小臉蛋:“怎么不是,你是蕓姨看著長大的,你就是蕓姨的干兒子。”
柳小黎鼓起嘴,咕噥道:“我不想當你干兒子……”
金南蕓裝作什么都沒聽到,笑的別提多和藹了。
柳蔚按了按眉心,有點頭疼。
而后看向容棱,對容棱使了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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