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人一見面,往事全都浮現(xiàn)于眼前。柳
蔚容棱等晚輩,卻不知內(nèi)意,只能沉默的不予打擾。待
二老稍稍平靜,祝問松才愧疚的道:“日子過得太久了,以前想不通的事,后來都想通了,但我,始終回不來這里……紀大哥,這幾十年來,辛苦你了?!?
紀南崢搖搖頭,拍著祝問松的肩膀,道:“有生之年還能見你一次,我已知足,況且,你還給我送來如此天大的禮物?!彼f著,目光又轉(zhuǎn)向柳蔚,然后慢慢看過去,柳蔚、小黎、丑丑,甚至白狼。孤
獨了數(shù)十年的人,何其有幸,能再次擁有此等溫情,眼前的一切,就像做夢一樣,他到現(xiàn)在還不敢相信。
小黎最為知趣,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去,跑過去抱住太爺爺?shù)难?,仰著頭就喊:“太爺爺!”他也不知道該叫娘親的外祖父是什么,就都叫太爺爺好了。
紀南崢聽得心里發(fā)甜,一邊答應(yīng)著“誒誒”,一邊彎腰,將小孩抱起來。
小黎窩在太爺爺懷里,又親昵的湊過去,親了太爺爺臉頰一口,把老人家高興得嘴都合不上了。小
黎撒嬌很有一套,加上他本就是個招老人家喜歡的性子,被他連聲的太爺爺喊著,紀南崢只覺得一生之中,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幸福過。
最后還是柳蔚怕小黎太重,外祖父抱太久會累著,才強行將兒子扒拉下來。有
了小黎的打岔,兩位老人那些往事,也似乎也顯得沒那么悲涼了,最后,祝問松又想起一件事,他看了柳蔚一眼,將紀南崢拉到一邊,小聲說了幾句。紀
南崢聽完,愣了下,皺眉盯著他:“你說的,可是真的?”祝
問松重重點頭:“千真萬確?!?
紀南崢沉吟下來,他思忖片刻,對房中晚輩道:“淳冬,你們一路奔波,剛回縣城,應(yīng)當(dāng)還未用飯,你帶他們,先去樓下吃點東西,有什么話,我們晚些再說。”
紀淳冬看出來這是父親與祝老有私話要說,他便領(lǐng)著柳蔚等人,出了房間。
等小輩們一走,紀南崢臉上的震驚再也掩蓋不住,他看著祝問松問:“金瞳女,紀家這一代,當(dāng)真生出了金瞳女?”
祝問松不住點頭:“對,就是金瞳女,千真萬確的金色眼瞳,當(dāng)年我順著魚群,游回了青云國后,卻發(fā)現(xiàn)將紀大哥您弄丟了,我在那魔鬼海又呆了半年,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回來之路,最終,我想帶著白狼先入中原,去見見您的妻女,告訴她們您尚且安好,可白狼并不同我離開,它似乎認定了我是害您的人,對我始終虎視眈眈,后途經(jīng)一片綠島時,它竟趁我不備,跑進深林,我在島上找了它一個月,它也不肯出現(xiàn),最后我好不容易搭上了一條回航的船,卻不知,那船竟不是通往青云國,而是去了西海以外的倭國,當(dāng)時倭國與青云國正值戰(zhàn)亂,我無法返航,只得在當(dāng)?shù)貢呵彝A?,最后花了?shù)年時間,才從倭國輾轉(zhuǎn)四個國家,回到青云國,等我再尋著地址找到嶺州時,正好那日有一對雙生姐妹出生,其中一個女娃,生來眼瞳為金,與您曾同我說過的紀家金瞳女,當(dāng)真是一模一樣?!?
在紅家村里共同鉆研回家之法時,祝問松與紀南崢可謂是惺惺相惜,無話不談,紀南崢與祝問松也說起了許多紀家的往事,紀家的先祖,紀家的寶藏,甚至還有他們紀家數(shù)十青壯遠渡重洋的真正理由,祝問松那時天真,紀大哥說什么他就聽什么,也不知自己記得多少,但有一些關(guān)鍵的東西,聽一次,便讓人難忘。
比如,紀家先祖里,有一位祖奶奶,生來眼為異色,是金瞳女,而金瞳女的特別之處便在于,她們生而,有感悟天地的能力。這
么說似乎有些玄乎,但每次族內(nèi)發(fā)生重大事件,或是世間出現(xiàn)什么大型天災(zāi),金瞳女都能提前預(yù)判,她的預(yù)感,讓嫡親眷宗們數(shù)次逃脫厄運,金瞳女,也被稱作紀家的守護靈。
可紀南崢卻知道,事情并不是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