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額頭冒出了細(xì)汗,說得越多,她心也越驚。
浩瀚的歷史長河中,多少秘密被無聲埋葬,誰又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找尋出所謂的真相?
外祖父口中的狼族后人,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將年幼的后輩托孤。
生活在海外的紀(jì)家人,兩百年前,為何要渡海前往青云國。許
多事情依舊沒有答案,但柳蔚相信,搞懂了前因,那么后果已離他們不遠(yuǎn)。
懷中的丑丑不知何時醒了。白
白嫩嫩的小姑娘,張著小嘴,含糊的“唔”了一聲。紀(jì)
南崢頓時將思緒從之前的混沌中抽出,他抱著曾外孫女,顛著手輕哄:“我們小夜醒了啊,是不是餓了啊,太爺爺給你泡羊奶。”
丑丑粉嫩的小眉頭擰成一個結(jié),她望著頭頂上熟悉的老人,伸手拉了拉他的胡須。
紀(jì)南崢被拉得有點疼,但他一點不在意,還笑瞇瞇的,扭頭對柳蔚道:“我先去廚房看看羊奶泡好了沒?!绷?
蔚心事重重的點點頭,看外祖父離開,她想了想,又跟在了后面。云
府的廚房常日都有嬤嬤看管,紀(jì)南崢說他是來拿羊奶的,嬤嬤忙將奶遞給他。廚
房不是說話的地方,紀(jì)南崢抱著丑丑,又往回走,走出后廚的院子,他看周遭寂靜,才問柳蔚:“那你說,接下來究竟該如何?”柳
蔚沒做聲。紀(jì)
南崢也沉默下來,他其實猜到外孫女的想法了,但他還在猶豫。
“您心智高潔,失信于人這種事,您是做不出的,我不想勉強(qiáng)您。”柳蔚把話明說出來,表情里掩蓋不住的心虛。紀(jì)
南崢更加不說話,過了好半晌,他看丑丑將奶喝盡了,才將孩子塞到柳蔚這個母親懷里,轉(zhuǎn)頭,走向了另一邊。
柳蔚立在原地,與寶貝女兒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丑丑是認(rèn)得娘的,她藕節(jié)似的小手抓住娘親的耳朵,小手指摳她的耳垂。
柳蔚抱著孩子,找了個石凳坐下,看外祖父半晌沒回來,她忍不住問女兒:“娘這么做,會不會太過分了?那畢竟,是別人交托給你太爺爺?shù)男盼?,你太爺爺保護(hù)那物半輩子了,現(xiàn)在卻……”
“呀?!背蟪笞プ∧镉H的鼻子,咧著嘴把頭伸過去,咬了一口。鼻
尖濕漉漉的,柳蔚擦了擦,道:“別胡鬧?!背?
丑睡飽了,吃好了,現(xiàn)在正是興頭上,在娘親懷里動來動去,摸摸這里,抓抓那里。
柳蔚讓小家伙折騰得,原本煩悶的心情也顧不上了,好不容易將頑皮的女兒按好盯緊,那邊,外祖父雙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走了回來。柳
蔚急忙起身。
外祖父上前,隨手將一本藍(lán)皮白線的書籍遞給她。柳
蔚下意識接過,老人又伸手,把她懷中活潑好動的曾外孫女抱了回去?!?
仔細(xì)些,別弄壞了,你與容棱去商量吧,孩子我來帶?!绷?
蔚拿著那本書籍,看得出紙張已陳舊泛黃,應(yīng)當(dāng)是真的珍藏多年,她把書抱進(jìn)懷里,對外祖父狠狠的點了下頭:“我會找到真相的?!奔o(jì)
南崢不想說了,抱著還往娘親那邊張望的丑丑,往另一邊去了。柳
蔚看著那本書,深吸一口氣,鄭重的翻開第一頁。一
個時辰后,把師父反鎖在房間里面壁思過的容棱,又累又氣的回了自己屋。
見到柳蔚的第一刻,他就問:“你說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