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曜將雁回藏在寬大衣袍之中,溫暖著她的身體,也給她擋著駕云而飛的風,但聞雁回喚他,他便垂頭看著她。
“我們?nèi)ツ膬海俊?
“回家。”
“你給我準備了一個家么?”
“嗯?!?
雁回心頭大暖,可默了片刻,她想了想,帶著幾分俏皮的問道:“我什么時候是你的妻了?”
天曜抱住她,輕輕貼著她的耳朵說:“在未來的任何時候。”
天曜把他們的家安在青丘,可他說院子里平時沒人太過荒蕪,還是讓雁回先去她以前住的屋住著,她的房間始終空著。
然后天曜便開始安排下去,他要與雁回舉行婚宴了。
雁回回歸與天曜將與之大婚的消息不過一天,便在全天下傳開了去,于是第二天,雁回剛醒,才踏出房門,院外一道人影便迎面撲來,徑直將雁回抱了個滿懷。
“主人主人!”幻小煙的聲音要成熟了許多,可脾性卻半點未變。
雁回抬頭看她,只見她已經(jīng)是二十來歲的婦人模樣了,現(xiàn)在這情景,倒像是十五年前的她和幻小煙反了過來一樣。
“都多大的人了還是這般莽莽撞撞。”幻小煙身后穿來一道男生聲音,雁回聽了覺得有幾分耳熟,她轉(zhuǎn)頭一看,但見燭離蹙眉疾步而來,將幻小煙拉開了些,“你知道雁回現(xiàn)今的身體能不能承擔住你這一抱!你肚里的孩子也能不能承擔得??!”
幻小煙挨了罵卻也并不理他,只雙目含著淚光的將雁回盯著。
雁回也甚是稀奇:“你們倆冤家什么時候搞一堆了?”
燭離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這才正眼看了雁回,還沒答話,旁邊的幻小煙便搶著答了一句:“搞著搞著就到一起了。”幻小煙抹了一把淚,然后便又拽住了雁回的胳膊,“主人,你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你,我一想你就給你寫書,都寫了好多本了?!?
“……”雁回嘴角微微一動,她就著抽搐的力道笑了一下,然后便開始擼袖子,“說到這個,你過來下,我和你單獨的好好談?wù)勅松!?
幻小煙含了一包淚:“書寫得不好看不動人嗎?”
雁回微笑:“看在你是孕婦的份上我會留你一條命的?!?
燭離在一旁聽得哭笑不得,沒有敘多少舊,外面便有仆人尋了過來,說是有人給雁回送禮來了。
雁回愣神,然而接下來的兩三天她都不停的收到了來自不同地方很多不認識的人送來的莫名其妙的禮物。
很多人送來了禮物,都是祝她與天曜幸福,還有寫感謝信,感謝她重新找到了天曜,讓她們相信這個世界還有真愛的。雁回看得是哭笑不得:“現(xiàn)在也是不打仗了,大家都閑得慌了。”
幻小煙就在旁邊道:“你看,主人,這都是我的功勞。讓你們成為了三界聞名的傳世情侶。過兩天我再出一本書,專寫你們重逢之后的甜蜜故事?!?
雁回:“……”
燭離在一旁勸了好久,才澆滅了雁回的殺心。
讓雁回最感動的是在婚宴半月之前,雁回收到了一套紅色禮服,上面一針一線的刺繡都精美得讓人驚嘆,禮服里面夾了一張小小的紙條,上書八字——
“苦盡甘來,白頭偕老”
字跡雁回認識,是弦歌寫的。
弦歌不能再入青丘,在江湖上甚至也沒有她一絲一毫的消息,但通過這八個字雁回知道,她過得很好,和她一樣,在某個地方悄悄的幸福著。
這大概就是對故人來說,最好的消息。
雁回穿著弦歌為她做的禮服,與天曜行了禮,步入了婚姻,成了他的妻。
她回頭一想,自己以前設(shè)想的這一生倒也沒錯,她確實是在十五歲的時候遠遠的嫁了一個人呢,只是路上沒有逃婚這個細節(jié)罷了。
入了洞房,天曜挑開雁回的紅色蓋頭,看見了妝容明艷的她。
他什么也沒做,就這樣靜靜的將雁回看著,好似怎么也看不夠一樣,雁回也笑著望他,忽然間,她突然有個不適時宜的問題冒了出來:“天曜,你說,如果這一世青丘國主沒有留下我的記憶,我記不得你,或者向之前那赤昭,為了利益來接近你,你該怎么辦呢?你這么喜歡我?!?
天曜笑了笑,似乎根本不覺得這是什么問題:“那也沒關(guān)系,你要什么就給什么,要利益也給,要血肉也給,要筋骨也給?!彼?,“你要是有喜歡的人,我愿將身上鱗甲拔下來,一塊一塊的給你的愛人做成鎧甲。”
他說著,但卻好像讓雁回疼了,雁回眉頭微微一皺,天曜握住她的手,在掌心握?。骸把慊?,我從不害怕你要奪走什么,我害怕的是,當我做好了將一切都給你的準備……你卻對我一無所求。”
雁回默了許久,隨即捧住天曜的臉道:“你完全不用有這個擔憂,我要的很多的!你放心!”
“好,你要什么都行?!?
雁回倏爾歪了嘴斜斜一笑,腰一用力,便將天曜整個摁倒子啊床上:“我要你。你給嗎?”
天曜被雁回壓在身下,不徐不疾道:“這十五年來,我夜夜思憶當年,所悔之事有三?!彼p聲道,“一是未曾對你好好訴說情意?!彼f著,輕輕吻了雁回耳廓一下,雁回渾身一抖。
“二是未曾細細看過你眼睛里隱藏的秘密?!?
他唇瓣挪動,親吻在了雁回眼睛之上,輕柔而溫熱。
“三是……”
他覆手抱住雁回的腰,好似不費吹灰之力,雁回便霎時天地顛倒,待再回過神來,天曜便已覆在了她身上:“不曾答應(yīng)你……”
“和合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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