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嫣然這一問,將羅烈從煩亂中拉了回來。
他看向龍嫣然。
看到的是一雙帶著笑意的剪水瞳子,美的動人,卻也透出許多別樣的意味。
羅烈知道,她是在告訴自己,人族已然這樣了,你還堅(jiān)持什么。
詢問他的選擇,也等同于在敲打他,告訴他,人族都主動取出如此曠世奇珍,只為求親,你認(rèn)為人族還有底蘊(yùn)嗎。
羅烈深吸口氣,他淡淡的道:“有所為,有所不為!”
他也明確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諸如叛族是不可能去做的,你就不要白費(fèi)心思了。
盛世看不出一個人的真?zhèn)巍?
只有這種劫難中,方顯真英雄。
羅烈的態(tài)度,讓龍嫣然又是一陣嘆息,她欣賞的就是這種有骨氣的人,偏偏越是這樣的人,越是難以啃的動。
看到龍嫣然嘆息,根本不知道龍嫣然心思的九圣子和道九陽都露出憤怒之色,冷冷的看向羅烈,似乎在質(zhì)問羅烈不知好歹。
“你就是那個曾經(jīng)有點(diǎn)成就,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被人遺忘的帝一?”
九圣子率先開口,語氣中透著輕蔑。
羅烈頭也沒抬,他不想看到那張丑惡卻自以為帥氣的嘴臉,冷冷的道:“對,就是那個永遠(yuǎn)都不會忘本的帝一!”
九圣子和道九陽臉色同時變了。
他們雖然不屑于加上人族前綴,而且內(nèi)心深處早就不把自己當(dāng)做人族,這樣的人也更加的對于這些事情特別敏銳。
不忘本三個字就好像戳他們的痛處。
“就你以為被圣人說是救世之人,就真的是救世之人了,你也配?!本攀プ永浜龋y白色的發(fā)絲倏然飛揚(yáng)起來,銳利的目光如刀。
道九陽呵呵的笑了起來,嘲諷道:“你覺得將自己標(biāo)榜的那么形象光輝,就很了不得,對殘酷的現(xiàn)實(shí),你認(rèn)識多少,你又知道什么,實(shí)話跟你說,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一個被拋棄的可憐蟲?!?
“一個自我彪炳不俗,自我冠上美名的笑話?!本攀プ永淅涞牡?,“若非天道屏蔽,當(dāng)年哪里有你的囂狂,記住了,你沒資格對我等指手畫腳?!?
“九圣子說的對,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钡谰抨柪渲樀?。
兩人倒是很默契的一致對外。
羅烈氣極而笑,“哎!這是個什么樣的世道,難道乾坤顛倒,陰陽倒轉(zhuǎn)了么,叛族不覺得可恥,反而覺得理所當(dāng)然,還大不慚的振振有詞,說的仿佛自己有多少理由能叛族,叛族是多么的光榮一樣,可笑啊可笑,果然亂世人不如狗,狗至少還懂得餓死不離開主人呢?!?
“好膽!”
“你敢辱罵我們不如狗!”
九圣子和道九陽同時站起,雄渾的殺意澎湃如滾滾長河,狂暴沖刷過去。
羅烈端坐在原地,不懂如松,渾然沒有半點(diǎn)感覺。
笑話,就算是道宗想要用氣勢壓他都不見得能行呢,他可是有無畏神紋的,何況他自身也有人皇劍意,至尊霸道,從不知膽怯是什么。
連剛剛分析出來,人族被掏空,人族被肢解,他都沒感到絕望,只是傷心而已,因?yàn)樗橇_烈,他是祖境之路,他是命運(yùn)加持逐鹿劍的對手,他是人皇劍意的擁有者,他會害怕?笑話?大不了,一個人扛起人族大戰(zhàn)天下又如何。
羅烈伸手抓起桌上的那一杯青月悟道酒,悠然的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