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王向來淺眠,她一動(dòng),他就醒了。
他下意識(shí)地用長臂攬過她的身子,低聲道:“今日醒的怎么這般早?”
這兩個(gè)人本就貼的夠近了,但唐嫵硬是又往他懷里拱了拱。
好似非要嚴(yán)絲合縫不可。
這孩子氣的舉動(dòng)惹的郢王低低笑出聲來,他從被窩兒里捧起她的臉,這才發(fā)現(xiàn)……
這么還哭上了?
唐嫵的小鼻子抽了抽,看起來可憐極了,淚珠子不斷,他越拍她的背脊,她仿佛越崩潰。
后來他實(shí)在沒了法子,只能低頭去吻她,一下一下,輕柔又討好,繾綣著濃濃的愛意與憐惜。
過了良久,她才鎮(zhèn)靜下來。
“夢見什么了?嗯?”
唐嫵趴在他的胸膛上嗚咽道:“夢里……夢里你沒有來,我被發(fā)賣了……”
聽到這話,郢王整個(gè)人一怔。
他抬手撫了撫她的長發(fā),語氣沉沉道:“別怕,夢都是反的?!碧茓潮凰B(yǎng)的越來越嬌氣,這樣一句類似“多喝熱水”的話,顯然是哄不好她。
他思索了片刻,握住了她的小手,與她十指相扣,然后低聲在她耳邊道:“今日,我為你作一幅畫可好?”
一聽這話,唐嫵果然抬起了頭來。
“殿下今日哪都不去?”說這話時(shí),唐嫵的眼睛真是亮晶晶的,這耀眼奪目的程度,賽過盛夏的繁星點(diǎn)點(diǎn),也賽過正午的陽光爍爍。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唐嫵知道自己是睡不著了,于是連忙下地,開始梳妝打扮,漱口,洗臉,盤頭,更衣。
全程足足用了一個(gè)時(shí)辰。
郢王那頭的墨都磨好了,她才緩緩?fù)崎_了書房的門。
她連忙繞過屏風(fēng),端坐在了一個(gè)圓凳之上。
郢王坐在桌案前,迅速地?cái)傞_一張宣紙,然后用鎮(zhèn)紙壓住邊角,緩緩開始落筆。
他本以為這會(huì)兒她總該會(huì)老實(shí)些,卻不想,他每次抬頭,這妖精都用眼睛勾他。
他兀自搖頭,實(shí)在拿她沒轍,后來干脆不抬頭了。
這作畫之人連頭都不抬了,唐嫵自然是生氣的。
半響,她干脆起了身子走到了他身邊。
她剛想質(zhì)問他為何要捉弄自己,就看著了一幅栩栩如生的美人圖。
唐嫵看見的一瞬間都呆住了。
這樣好的畫工,她真真是頭回見。
“這哪里是畫,這分明是銅鏡!”唐嫵在一旁驚呼道。
他含笑看著她,問了她一句是否喜歡。
四目交匯,唐嫵嬌滴滴地靠了過去,“殿下畫的這般好,那我也給殿下畫一幅吧!”
他挑眉看著她道:“真的?”
唐嫵重重點(diǎn)頭,“千真萬確?!?
很快,這兩人就交換了位置。
唐嫵先是像他那樣鋪平了紙,然后又不動(dòng)生色地拿起了筆,姿勢優(yōu)雅端莊,一看就是學(xué)過的。
郢王看著面前的小人兒,來來回回地低頭抬頭,郢王的嘴角不禁出現(xiàn)了一絲笑意。
他本是想用一幅畫討她開心,倒是沒想到今日還能得一份她的丹青。
郢王下意識(shí)地挺了挺背。
須臾過后,唐嫵落下了筆,勾起嘴角道:“好了!”
他微微揚(yáng)起眉,迅速走到她身邊,低頭一看,不由得氣笑了。
虧他端坐了這般久!
她畫的,竟然是他身后的花瓶。
郢王一把拉過她的身子,給她摁到了桌上,惡狠狠道:“膽子肥了?戲弄我?嗯?”
唐嫵在他懷里咯咯地笑,好像把剛剛憋著的,一口氣都笑了出來。
她不單單怕癢,耳根子還敏感,郢王為了懲罰她,一邊用拇指摩挲著她的腰,一邊附下身在她耳邊呼氣。
沒一會(huì)兒,唐嫵舉雙手就告饒了,為了讓他消氣,還嬌著嗓子喊了一聲好哥哥。
靡靡之音,讓人心生旖念。
轉(zhuǎn)瞬,郢王就對(duì)著她那張小嘴吻了下去,起初唐嫵還矜持了一下,柔聲細(xì)語地說,這是書房重地不該這樣。
但很快,就迎來了那人戲謔的目光。
她什么膽子,他會(huì)不清楚?
不到片刻的功夫,桌案上的筆墨紙硯就接二連三地掉在了地上。
動(dòng)情時(shí),他咬著她的耳垂道:“嫵兒,我們?cè)僖粋€(gè)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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