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奚少君正坐在院子做著針線活兒,章小郎君在一旁背書。
見翁季濃過來了,小侍女忙積極地給她搬了杌凳。
翁季濃坐到奚少君身旁,看她手里繡著的小肚兜:“真好看。”
奚少君笑著說:“等以后你有孩子了,我也給你繡?!?
翁季濃連連點頭,她最煩做針線活兒了。
章小郎君過來朝她行禮:“見過姨母?!?
章小郎君剛剛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指著小肚兜給翁季濃講著:“這是阿娘給弟弟繡的,上面繡的是蓮花?!?
“哎呀!阿毓怎么知道的弟弟的呢!萬一是個妹妹,你叫她弟弟,她要生氣不理你的?!蔽碳緷鈱W(xué)著他奶聲奶氣地說。
章小郎明顯被她問住了,白嫩的面皮慢慢泛紅,撓撓頭,似乎有些著急。
“阿濃你莫要逗他了。”奚少君嗔道。
翁季濃吐了吐舌頭,笑著摟過章小郎的小肩膀說道:“姨母同你說笑呢!阿毓這么乖,不管弟弟妹妹都會喜歡你,來告訴姨母,今日背到哪一篇啦?”
章小郎君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小聲說:“阿毓背得慢,今日才背到《里仁》?!?
“不慢了呀,阿毓真棒!”翁季濃軟聲說道,她這么大的時候才會背論語的開篇,取下腰間的佩囊,解開系帶從里頭拿了一顆酥糖放到他小小的手心里。
章小郎君乖巧地道謝,然后跑到一旁,捏著酥糖慢慢地吃。
翁季濃給了他一顆,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顆,白嫩的面頰鼓起一個小包。
奚少君瞧她還跟個小孩子一樣,笑彎了眼睛。
翁季濃知道她不喜歡吃甜的,把佩囊收好重新掛回腰間。
看著院子里都是她的貼身侍女,小聲和她談了元琛昨日說起的事。
奚少君聽完心中十分感謝她:“若能去鄯善住一段日子是再好不過的了?!?
她現(xiàn)在這個身子待在武威真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萬般防備也難免會視察的時候。
不過翁季濃還有些擔(dān)心,鄯善靠近沙漠,風(fēng)沙更大,若她去了那兒不適應(yīng)怎么辦。
奚少君捏著絹帕掩住唇畔牽起的笑意:“阿濃忘了我就是西北人了,我在這塊土地上住了十多年了。怎么會不習(xí)慣?”
翁季濃拍拍自己的額頭:“我傻了?!?
奚少君笑過之后,拉著她的手輕聲說:“多謝你,阿濃?!?
有一個時常懷念著自己的朋友是她的幸事。
--
夜晚
元琛坐在軟塌上歪靠著憑幾,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邸報。
不遠(yuǎn)處時不時刺來一道炙熱的目光。
翁季濃咬咬唇,揮手示意侍女們都下去,踮著腳慢慢挪到他身邊。
元琛聽說她今日去了章府,心中有了數(shù),裝作疑惑地看著她。
翁季濃討好地笑了笑,脫了鞋,移到她身后,小手垂著他的肩膀:“哥哥處理了一整天的軍務(wù)政事,累了吧?我?guī)透绺绱挂淮??!?
她的小拳頭輕飄飄的,跟撓癢癢似的。
元琛放下邸報,微抬了下顎:“無事獻(xiàn)殷勤,說吧,什么事?”
“哥哥,去鄯善的人選定了嗎?是章將軍嗎?”翁季濃聲音軟糯。
她其實也有些著急,萬一他真派別人去了鄯善,那可怎么辦?
元琛蹙著眉頭,似乎在考量事情:“章裕遠(yuǎn)內(nèi)眷有孕,若將他調(diào)去鄯善似乎有些不仁道,要不然……”
這下翁季濃可不干了,急道:“明明昨日哥哥說好是章將軍的。”
再說,他分明也知道章家內(nèi)情的。
“我沒有說不是他!”元琛看她著急,沒再冒壞水兒。
翁季濃幽怨地看著他,慢慢冷靜下來,眼睛靈巧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把自己挪到他腿上坐著。
右臂勾著他的脖子,左手指調(diào)皮的撥弄著他的衣領(lǐng),有意無意地勾到他的喉結(jié),嬌嬌嬈嬈地看著他,卷翹濃密的睫毛半掩著水潤漂亮的桃花眼,唇瓣豐潤嫣紅,微微嘟起:“哥哥,我腰后的字沒了呢!”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