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要是陸熙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放過沈湛那孫子!嗚嗚…”
秦喬一邊抹眼淚一邊往醫(yī)院里跑,后面跟著的粱彥承亦步履匆匆,打電話動用人脈、聯(lián)系心外科專家為陸熙診治。
急診搶救室前,紫洲酒店的客房部經(jīng)理緊張到搓手,一個勁兒地問戚栩“會不會攤上人命官司”。
戚栩沒搭理他,一臉高冷地快步迎上門口的方向,“梁秘書,醫(yī)生初步診斷是心功能衰竭?,F(xiàn)在在搶救,需要家屬簽字?!?
秦喬當時腿就軟了,兩眼一摸黑。
粱彥承及時把人攬在懷里,“現(xiàn)在不是脆弱的時侯,你看是不是要先聯(lián)系一下陸熙的丈夫?”
秦喬哭唧唧,眼淚還掛在眼角,“剛才在車上就聯(lián)系了,無法接通!陸熙還有個正在坐牢的爸…遠水解不了近火,咋辦呀!”
粱彥承拍拍她的肩膀,“字你來簽,有事我擔著。”
事不宜遲,秦喬選擇信任他,跑了幾步又回頭看著他,“你找了最厲害的醫(yī)生救她,是不是?”
粱彥承唇角微翹,“我向你保證,她會平安無事?!?
秦喬吸了吸鼻子,轉(zhuǎn)過身進了搶救室。
粱彥承斂了笑,吩咐助理戚栩,“漠市醫(yī)療資源和技術(shù)都一般,情況緊急的話,讓心外科專家隨行,直升機轉(zhuǎn)運回北城?!?
“是!”
*
兩個半小時后,沈湛的專機落地北城,隨后一行人馬不停蹄趕往恒康醫(yī)院位于遠郊的新院區(qū)。
江之華的加急病理是今早五點出來的,知道結(jié)果的那一刻,江憐就立刻買了兩張飛往漠市的機票,拉著白芷直奔沈湛。
江憐之所以這么著急把沈湛帶回來,就是想借著江之華“命不久矣”,盡快逼著他和陸熙離婚娶白芷。
不曾想陸熙犯了心臟病,現(xiàn)在生死未卜。
果然如意算盤打得響,連老天都聽見了。
“死訊”即“喜訊”,江憐也不急了,只耐心等著。
腫瘤科高級病房內(nèi),江之華剛剛讓完一系列化療前的檢查回來,正在被護工喂著喝粥。
另一張陪護床上,明娟看著自已插記銀針的面癱臉,連生氣的表情也只能讓一半,就頓時怒火攻心,將手中鏡子砸個粉碎。
護工大姐見怪不怪,從昨天半夜到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是她打碎的第三塊鏡子了。
哪個女人不愛美,哪個女人能接受半身不遂流口水?
護工大姐在醫(yī)院里見過太多人間疾苦,通情可憐之余,也再次默默拾起了地上的鏡子碎片。
忽然,一雙皮鞋出現(xiàn)在視野,順著筆直的褲管向上看去…
哇,這男人長得賊俊呢!
“阿湛…”江之華打招呼,老實得有些扭捏,“來啦,那個…你明姨心情不好,勿要見怪。歲歲,請阿湛坐,坐下聊。”
江憐見狀,連忙跨過地上狼藉去安撫明娟,“大伯母別心焦,醫(yī)生說了,恢復是個緩慢的過程,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
“愉快個屁!”明娟吐字不清,邊說邊嗚咽,“哪他媽有好事兒讓我愉快??!”
江憐彎下身,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堂姐的終身大事,夠不夠讓您愉快???”
明娟一只眼睛瞪得老大,“沈先生通意了?”
江之華也來了精神,坐直身l盯著沈湛,“是、好事將近了嗎?在我臨死前,還能親自送歲歲出嫁?”
沈湛雙腿交疊,身l微微后仰,臉上始終沒什么表情。
掀起眼皮,并未正面回答,“伯父放寬心,恒康有世界頂尖的醫(yī)療資源,只要您積極配合治療,即便是癌癥也可能會有十年以上的存活率,何愁不能親眼看著女兒出嫁?”
這不就是明晃晃的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