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爺子今年不是整壽,就沒有大辦生日宴,只是把家里人全都找回來熱鬧熱鬧。
衡玉向齊思瑤打聽了齊老爺子的愛好,得知對方很喜歡收藏名家字畫,干脆也不另外備禮物了,自己親自寫了一幅狂草,撇捺之間盡顯灑脫肆意,又沒有徹底失了形意,當?shù)闷鹕仙现鳌?
她送去裝裱起來,裝裱那邊倒也快,第二天開車去齊家別墅的時候,衡玉順路就拿了。
系統(tǒng)特意為衡玉留意了她的出場打扮。
正在開著的跑車是有名的豪車,身上的衣服是奢侈品牌子,手腕戴著的玉手鏈材質(zhì)通透,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想想真假千金一類型的小說里,真千金被認出來時都是一身落魄,可誰規(guī)定真千金自己就不能靠自己來逆襲了,看看它家宿主,渾身上下哪里和落魄沾得上邊。
“系統(tǒng)你在想什么?”系統(tǒng)一直縮在角落里低低念叨,還時不時用那機械音發(fā)出抽搐般的笑聲,衡玉想忽略對方都難。
我在想后面的打臉場面它已經(jīng)腦補好了一切。
“……誰告訴你聽我要打臉?做客罷了,齊家與我沒有恩怨,我又何必好像非常介懷被抱錯的事情一樣,為此而耿耿于懷。”
有關(guān)會不會被齊家認出來的事情上,衡玉其實考慮過齊思瑤的想法。她從不是個冷情的人,只是很少去主動親近一個人,但若是被她認可的人,她都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好好考慮妥當。
齊成兩家于她不過是個陌生人,血脈之緣對她而敵不過養(yǎng)育之恩,而齊思瑤在她眼里就是個迷妹小弟,適當范圍內(nèi)多些照顧也無妨。
方向盤打了一個彎,衡玉加踩油門,按照最高限速行駛,半個小時后就到了a市有名的一處別墅區(qū)里。
門衛(wèi)處那里齊家已經(jīng)打過了招呼,核對過衡玉的身份后,她就把車開了進去,按照之前齊思瑤告訴她的方位開上高坡去找齊家的別墅。
馬路兩側(cè)各有兩棟別墅,車子開到第三排別墅,往左一轉(zhuǎn),在最里面那棟別墅門前停下車子。
齊思銘、齊思瑤幾個小輩正在二樓那里玩牌,三堂兄齊思哲注意到下面有車子???,認真多看了幾眼,挑眉道:“喔,這款跑車不是限量版嗎,我想買都搶不到,是哪位客人過來了?!?
齊思樂聽到他的話,俏生生翻了個白眼,“還用說,肯定是爺爺?shù)呐笥?。?
“是個漂亮妹子好吧。”齊思哲吹了聲口哨,頗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我還沒見過這位姑娘?!?
齊思哲話音未落,齊思瑤就把手里的牌都丟到桌面上,直接往房門外跑。
“跑那么快干嘛?!饼R思哲莫名其妙,腦海里靈光一閃,也跟著丟牌沖了下去。那估計就是思瑤堂妹口中的大美人同學(xué)了,他該跟著去看看熱鬧才好。
齊思銘是年輕一輩里年紀最大的人,也是齊家屬意的齊氏集團下一任繼承人,他揉了揉太陽穴,把牌都丟下,對著房間里剩下幾個小輩說道:“走吧,我們也跟著出去看看熱鬧?!?
衡玉手里持著墨寶,站在門口按了門鈴,打掃庭院的女傭聽到聲音小跑過來給她開門。
“玉兒?!遍T剛被打開,齊思瑤就露面了,她快步跑了過來,一把挽住衡玉的手,看到她右手握著的已經(jīng)裝裱好的字畫時,不由好奇道:“這是你送的禮物嗎,也太破費了。”
她還以為衡玉是去網(wǎng)羅了名家字畫過來給她爺爺當生日禮物。
“就算你現(xiàn)在賺錢了也不能這么揮霍啊,你開的公司不是還在上升階段嗎,這些錢就該好好拿著,反正我們是晚輩,送的禮物表達心意就好了,不需要太過破費。”齊思瑤皺了皺鼻子,反而數(shù)落起了衡玉。
齊思哲隨后也跟著跑了出來,往外面的豪車多瞥了幾眼,向齊思瑤翻了個白眼,又上上下下打量衡玉,湊過去小聲對齊思瑤道:“你之前不是說你閨蜜家境一般嗎,大小姐,她那款跑車限量版的,且不說價格,沒點身份地位根本買不到好吧。而且她身上的衣服都是高定,一般家境的人能買高定?”
齊思瑤與她湊得這么近,衡玉把齊思哲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不過一笑了之。
聽到這話,齊思瑤回頭瞥了豪車一眼,小聲問衡玉,“這是你買的車嗎?”
“是,前幾天剛買的,買來兜風(fēng)。”衡玉說道。
齊思哲沖衡玉豎大拇指,“衡玉妹妹牛逼。對了,我聽思瑤說玉兒妹妹你正在開公司,你那里資金周轉(zhuǎn)怎么樣,要不要哥哥來投資一二。”
這么會賺錢的小姐姐,他投資一二肯定虧不了啊。生在這樣的家庭,齊思哲雖然有些不求上進,但也不是個傻子。
“挺好的,公司的產(chǎn)品已經(jīng)上市了?!?
“是什么產(chǎn)品啊,我之前和思瑤打聽過一遍,她還說沒有問你?!?
齊思瑤翻了齊思哲一眼,她這不是擔心衡玉那里還沒把產(chǎn)品研發(fā)出來壓力大,所以不敢特意問嘛,反正該她知道的她都知道。
衡玉淡定道:“zero?!?
“啊?”二重奏懵逼。
“zero是我?guī)ш犙邪l(fā)的,也是我的產(chǎn)業(yè)?!焙庥竦ㄖ貜?fù)。
“……”齊思瑤已經(jīng)恍惚了,她她她,她雖然知道玉兒從唐老爺子那拉到了投資,也絕對想不到會是zero啊。
zero意味著什么,它意味著手機產(chǎn)業(yè)的新一代變革,極具開創(chuàng)性,被行家預(yù)這款手機至少能推進手機行業(yè)近二十年的發(fā)展。
換句話說,zero這一部手機的科技,遠超了時代發(fā)展近二十年。
之前她爺爺、爸爸、伯伯他們都在猜zero幕后之人,誰知道這個幕后之人她竟然認得,還這么熟。
“你們怎么還在門口站著,有這么迎客的嗎?”齊思銘下樓之后一直沒見齊思瑤他們把客人迎進來,往門口一瞧,就看到三個人正在門外面聊起來了,不由出聲道。
“好嘞?!饼R思瑤覺得自己要緩緩,她在前面帶路,帶著衡玉走進別墅,邊走還在邊恍惚。
齊思哲大搖大擺跟在后面,衡玉他們已經(jīng)進門了,齊思哲勾住齊思銘的肩膀,湊過去小聲道:“哥,你一定想不到,zero負責人在那?!睕_衡玉的背影抬了抬下巴。
齊思銘一怔,“zero?”
“是啊,夢初集團的負責人?!?
齊思銘想起齊氏集團最近在教育應(yīng)用軟件這一塊市場上利潤變少,就是因為受到了夢初集團的沖擊,沒想到他今天竟然會在爺爺?shù)纳昭缟弦姷搅四俏灰匝咐撞患把诙畡莨戏值案獾膲舫醵麻L。
意外的年輕。
齊老爺子的生日,齊家小輩能趕回來的都趕回來了,成家是齊家的姻親,成老爺子與齊老爺子也是多年的朋友,他也領(lǐng)著成家?guī)讉€小輩一起過來給老朋友慶祝生日。
客廳里眾人正坐成一團聊天,成懷希與齊緒成沒有坐著,正站在一個青花瓷大花瓶擺件旁邊。
成懷希沖齊緒成笑道:“剛剛思瑤還興沖沖跑下樓說要去接衡玉,怎么這么久都沒人進來?”
“估計是他們在門口聊開了吧,我還看到思哲也出去了。”齊緒成笑笑。
成懷?;仡^看了一眼,沒看到人,正要轉(zhuǎn)回頭,就注意到一個長相熟悉、比記憶中年輕近二十歲的女生與她的女兒相攜進來。
成懷希不由抬手捂住了嘴,心頭有股莫名的情緒彌漫開,讓她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怎么了?”齊緒成察覺到異樣,往成懷希那里看去,成懷希卻始終呆愣愣望著前方,齊緒成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和之前在宴會上碰到衡玉時一樣的情緒再次在他心間彌漫開。
這個孩子……
為什么他兩次看到她,都會覺得胸口發(fā)悶?zāi)兀?
衡玉察覺到兩人的目光,眼睛微瞇,往兩人這邊投注目光,瞥到成懷希、齊緒成兩人時,心底有些了然,臉上眉梢卻是一揚,含笑打了個招呼,“叔叔阿姨好。”
齊思瑤也注意到了她爸媽,她把衡玉輕輕往前一推,“媽,這就是我一直和你提起的衡玉,爸之前也見過了。”說完這番話,她才后知后覺注意到爸媽臉上的異樣,有些遲疑道,“怎么了嗎?”
齊緒成搖頭笑著說,“沒什么?!背蓱严s像是沒聽到齊思瑤的話,走過去拍了拍成老爺子的肩膀,有些失禮的打斷他與齊老爺子的談話,“爸,你看看那邊?!?
衡玉與齊思瑤幾人已經(jīng)從門口走來了客廳,成老爺子本來還有些不滿,覺得閨女有些失禮,但當他的目光落到衡玉身上,整個人也如同成懷希剛剛一樣徹底呆滯。
衡玉沒有理兩個人的失態(tài),她將手里的書法作品遞到齊老爺子面前,“齊爺爺,我是沈衡玉,思瑤一直希望我過來齊家與你們見上一面,很抱歉之前一直在忙事情,現(xiàn)在才有空過來拜訪?!?
“你是思瑤的朋友,過來做客就做客,怎么還帶了禮物呢?”齊老爺子擺手笑道,臉上滿是和煦。
衡玉堅持遞了過去,“這是我自己寫的字,知道您喜歡字畫,就在您這個行家面前班門弄斧一番,您不嫌棄就好。”
齊老爺子笑呵呵道:“不嫌棄不嫌棄,原來是你自己寫的,爺爺能現(xiàn)在打開看一看嗎?”他有些好奇這位姑娘的水平。
衡玉點頭,“無妨,若是能搏您一笑最好。”
這姑娘會說場面話,齊老爺子對于大孫女的交友水平頗為滿意,他手上動作極輕將字畫打開,剛看到最開始的“不患”兩個字,就忍不住在心底喝了一聲彩。
這幅書法頗有大家風(fēng)采。
行家啊。
當他想起手上的字畫是這么一位二十出頭的姑娘寫的時,對這幅字畫更添了幾分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