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最后一段平靜的航行,龐大的西南海水師終于靠上波斯海的西岸。
在富有經(jīng)驗的海商指引下,順著海岸駛到距離大食的名城巴士拉最近的一座海邊市鎮(zhèn)。
“就在這兒登6吧?!壁w行德用力踩了踩腳下堅實的土地。
這里曾經(jīng)商賈云集,貨棧密布,是宋國商人與大食商人交易的一處主要地點,歷經(jīng)戰(zhàn)亂劫數(shù)之后,已經(jīng)衰敗得不成樣子。清澈的海水上漂浮著木板的殘片,龐大的宋國船隊突然出現(xiàn)在波斯海上令大食人十分驚慌,各地諸侯緊急征召了民夫,日日夜夜都在修補城墻。進入波斯海之后,先后有幾波大食水師主動進攻西南海水師。然而,在水師數(shù)以千計的火炮齊射之下,這些攻擊如同飛蛾撲火一樣,輕易被粉碎了。多數(shù)商船將暫時停泊在海邊市鎮(zhèn),適合內(nèi)河航行的炮船將溯流而上,前往巴士拉嘗試與河中大軍會合。
水師軍官們現(xiàn)在完全不擔心在水上與大食人交戰(zhàn),不過,卻有些擔心來自岸上的攻擊。
溯流而上之時,炮船行駛緩慢,大食人若岸上順流放火,恐怕應(yīng)變不及。因此,趙行德下令火銃營上岸,除了五千火銃手之外,又從商船船隊中征召了會使火銃,弓弩的水手兩千多人,總共七千余人,分為左中右三軍,左右軍各兩千人,分別由杜吹角、高肅統(tǒng)領(lǐng),沿著河流的兩岸行軍,搜索大食軍隊蹤跡,保護船隊的側(cè)翼,并盡可能在火炮射程之內(nèi)征集糧秣。中軍三千人住在船上,由劉志堅統(tǒng)領(lǐng),準備增援左右兩翼。抵達波斯海西岸之前,水師原有戰(zhàn)馬因為不耐長途航行,已經(jīng)全部死了,只有一些不堪騎乘的駑馬和騾子可供馱運和拉彈藥車。因此,在上岸的軍隊沒有騎兵,只有火銃手和少量的弓弩手,全都是徒步行軍。
這支全是步卒的軍隊一被現(xiàn),附近部落立刻將之視為了盤中餐。
因為西南海水師在海上的戰(zhàn)斗中干得太過干凈利落,幾次側(cè)舷齊射,絕大部分敢于挑釁的大食海船都已變成了木片。宋國水師的威力,還遠遠沒有傳播到內(nèi)6部落。而且,內(nèi)6的部落領(lǐng)都固執(zhí)得仿佛石頭一樣,就算有所風聞,他們也只相信自己看見的?!叭谴蟠b滿了東方的貨物!”“他們沒有騎兵,沒有馬!”“居然沒有騎兵?!”“還有比這更肥美的羊羔嗎?”這兩句話簡直就是最好的動員令。各個部落領(lǐng)頭人歡欣鼓舞,戰(zhàn)士們飛快地上馬,人人唯恐落在了后面,在出之前,有的村子甚至舉行了盛大的慶祝。
“切開他們的頭!”年邁的父親高聲鼓勵著兒子,“不比切西瓜難?!?
“這些東方人不是河中的夏人,而是懦弱的宋國商人?!鄙杂行┮娮R人這樣想著,“而且,平原上步兵根本沒有用,怎么能敵過騎兵呢?宋人真的只適合當商人啊。別說是幾千人,哪怕幾萬人,也敵不過勇士們幾次沖鋒?!痹谶@種幻想的驅(qū)使下,還沒等羅姆突厥的將軍招募,他們仿佛見了肉一樣的蒼蠅似朝著河岸趕去。
水師火銃營上岸行軍剛剛半天,正午時分,杜吹角所帶領(lǐng)的左翼火銃營就遭遇到了第一波五百多大食騎兵的突襲。沙漠中的部落騎兵的隊形十分混亂,但若單論勇悍而,他們絲毫不遜于羅姆突厥的禁軍。為了避免傷亡過大,杜吹角下令火銃營整隊收縮,直接將行軍隊形列改為了便于防守的橫陣,并靠攏正溯流而上的水師船隊。
這樣一來,大食騎兵向火銃營沖鋒的時候,除了要面對兩千桿火銃之外,還要承受數(shù)百門重炮的齊射。
水師炮船的齊射是如此猛烈,在部落騎兵的眼里,這簡直跟天崩地裂一樣,炮船一輪齊射之后,大食騎兵就紛紛策馬往后退,僅有幾個控制不住戰(zhàn)馬竄到火銃營跟前的,也被趁勢向前突擊的火銃手刺。戰(zhàn)場上大食人馬尸橫遍野,而杜吹角麾下的火銃手卻沒有一個受傷的。在水師火炮的支援下,他們一次齊射都沒有,就上槍刺就把氣勢洶洶的大食騎兵打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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