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榿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要被蒔音寫的劇本給笑瘋了。
尤其是看到因為沙漠侵吞加劇,森林里的動物代表們?yōu)榱松姝h(huán)境召集在一起開會。
然后大象馱著它的好朋友螞蟻過河,結(jié)果又不小心跟河馬碰面的那一段。
對話簡直超級無敵旋螺上天式?jīng)]邏輯又好笑。
他覺得蒔音真是寶藏啊寶藏。
“沉默的羔羊同學(xué)?!?
排練室的正前方,郭漫臻深吸一口氣,努力柔和下聲音,
“我希望你可以在兔子墜樹之前就阻攔她,而不是等她快要摔死的時候才伸手,可以嗎?”
少年挑挑眉,
“兔子墜樹會摔死嗎?”
“就......假設(shè)這棵樹很高,兔子沒有翅膀,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當(dāng)然也會死。”
“哦,那是有可能摔死?!?
他漫不經(jīng)心地點點頭,
“不過我很好奇,既然是這么高的樹,羊又是怎么爬上去的?”
“......”
這他媽是童話故事安徒生把它放上去的行不行??!
“......劇本是蒔音寫的?!?
被這個混世魔王打斷無數(shù)次而導(dǎo)致排練速度無限慢的郭漫臻面無表情,
“你為什么要來折磨我。”
......
事實上,對于邏輯控裴時榿來說,這個充滿搞笑和幻想風(fēng)的劇本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但是出于一種“契約精神”和給“自己的好朋友蒔音面子”,他還是很“敬業(yè)”地配合演了下去。
——當(dāng)然,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在負責(zé)人郭漫臻看來,他完全就是刺頭中的刺頭,不配合中的不配合。
要不是因為他,她覺得自己的嗓子還不至于啞的這么快。
“羔羊,你再不伸手兔子就要摔死了!”
“羔羊,求你別睡了,輪到你的戲份了念句詞可以嗎?!?
“羔羊呢?那只羔羊又跑到哪里去了?。”
“啊啊啊裴時榿你他媽伸個手會死??!”
......
兩節(jié)課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放學(xué)鈴聲一響,沉默的羔羊就懶洋洋地從“沙塵暴”里站起來,拒絕了加練的請求,明確表示自己一定要去吃午飯。
面對七八雙同樣渴望的眼睛,郭負責(zé)人心累地揮揮手,
“去吧去吧,你們今天快點把作業(yè)做完,晚自修我們再接著排。”
這個時候,她居然有些開始懷念蒔音。
最起碼,如果有蒔音在的話,現(xiàn)場秩序絕對不會有這么混亂,流程進展也至少能快一倍。
反正最起碼,裴時榿的配合度絕對會比現(xiàn)在高一倍。
所以說嘍,最了解你的人永遠都是你的敵人。
——而在和裴大魔王有關(guān)的事情上,郭瑜永遠發(fā)自內(nèi)心地肯定諸葛音的能力。
......
當(dāng)然,諸葛音并不知道在排練室發(fā)生的一切。
她現(xiàn)在正和江妙在食堂吃飯。
江妙夾了一筷子青椒炒肉,卻沒塞進嘴里,反而蹙著眉,一副深思的模樣。
“怎么了?”
“我總覺得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小姑娘反復(fù)回憶,
“但究竟是什么呢......”
“是作業(yè)沒寫嗎,還是英語周練沒交?”
“不是。不是這方面的?!?
總覺得是什么和學(xué)習(xí)無關(guān)的,但卻絕對不應(yīng)該忘記的事。
是那種忘記了就會遭大殃的事。
可具體是什么,腦子卻像被砸了一下,怎么都想不起來。
江妙嘆了口氣,
“算了,不想了,還是等我們吃完......”
她忽然頓住。
而后指著樓梯口,倒吸一口涼氣,
“臥槽,我想起來了!”
“啊啊啊,蒔音,裴時榿不是說中午請你吃飯么?天哦,我直接拉著你爽約了,他不會弄死我吧!”
蒔音順著她的目光望向樓梯口。
從食堂一樓走上來七八個人,正是郭漫臻他們,一群人說說笑笑的,氛圍很好。
大概是排練完了,所以一起過來吃飯的。
這個點,距離放學(xué)已經(jīng)過去有二十多分鐘,很多人都已經(jīng)開始吃完下樓梯了。
一大幫人走上來時,還是顯得有些引人注目。
更何況,在這一大幫人里,還有他們所謂的一中校草。
相比與前方的擁擠喧鬧,寧詞跟裴時榿剛好落在最后面,慢了其他人一步。
氣氛也是不同于其他人的寧靜。
他們一起走到窗口點菜,但少年似乎跟阿姨的溝通有些問題,比了比手勢,露出幾分糾結(jié)的表情。
在他旁邊的寧詞注意到了,就輕輕探過頭來,笑著說了句什么。
少年點點頭,看他的口型,應(yīng)該是在說“謝謝”。
雖然并沒有很親密,但是反而有一種,讓人插不進去的和諧氛圍。
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太過疑神疑鬼了。
可為什么,就連旁觀者江妙也在耳畔疑惑地發(fā)問,
“寧詞什么時候跟裴時榿關(guān)系這么好了?”
......
蒔音收回視線,彎彎唇,
“他們關(guān)系一直就不錯啊。”
“好像也是,好歹坐了兩個月同桌......不過先不說這個了,蒔音啊,現(xiàn)在最大的危機是,我?guī)е闼伺釙r榿的約欸,怎么辦?他應(yīng)該不會這么小心眼地要報復(fù)吧?”
“你別自己腦補太多恐怖片。哪有爽約,本來就是隨口說的事,我壓根就沒當(dāng)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