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從車上下來,對喬叔說:“喬叔謝謝,您先走吧。”
喬叔說:“洛抒,我們在下面等你?!?
方桐又說:“喬叔你們先走吧,我等下自己會回去?!?
喬叔非常堅持說:“你上去,我們等你,上面陰暗的很,我們不放心?!?
方桐遲疑了會兒,還是點了點頭,她便抱著手上的花束,朝著寶山上走去。
孟頤只坐在了車內(nèi)等著。
方桐到山上,按照孟頤的話,找到了寶山的保安,由他們帶著她去的,等到了寶山孟承丙墓的位置后,方桐看到碑上他那張熟悉的臉,她手更加將懷中的小雛菊給扣緊了,保安將她帶到這就離開了。
方桐將小雛菊放在那,她對孟承丙說:“爸爸,我來看您了?!?
她只說了這一句話,剩余的話卻不知道再說什么,她站在那看了一會兒,眼睛里閃動著淚光,很快,她忍了下情緒說:“我先走了爸爸,喬叔他們還在下面等我。”
她說了這樣一句話,便沒再多停留,轉(zhuǎn)身迅速從寶山上離開,她今天之所以來這里看,只是因為昨晚夢到了他。
其實她更想同他說的是,洛禾陽已經(jīng)不在了,她們在逃到國外的沒多久,洛禾陽就死于一場車禍,直接死在了那場車禍中。
那場車禍她們甚至不敢報警處理,直接將洛禾陽的尸體草草掩埋了,她到現(xiàn)在都不敢去相信那一切。
洛禾陽當時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一直拉著洛抒的手,想說什么,可是她一個字也說不出,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當然這些話,她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在寶山上更像是落荒而逃。
等到寶山下,她看到了那輛車依舊停在那,她腳步慢了些,可還是走了過去,等到車旁,喬叔下來替她開車,她坐了上去。
上車后,喬叔問她:“怎么這么快?”
方桐說:“我看看就下來了。”
喬叔說:“孟先生一定很高興?!?
方桐沒說話,喬叔笑著說:“他以前最喜歡的就是洛抒了,看到你就笑?!?
孟頤對喬叔說:“走吧?!?
喬叔才沒再說,車子從寶山這邊離開。
方桐看向車窗外,望著外面往后滑的風景,車子一路朝前疾馳,在出了寶山這邊后,方桐對孟頤說:“孟先生,你把我放在路邊就行了,隨便哪個路邊?!?
孟頤對喬叔說:“在熙春路停,那邊比較方便下。”
喬叔聽了孟頤的吩咐,先應了聲好,接著又說:“洛抒,你去家里吃飯啊,怎么反倒生分了?”
方桐說:“不用了,還是回去比較好?!?
喬叔見她這樣說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堅持,都知道很多事情在這中間,也不可能再像從前。
車子在熙春路停的,方桐下車后,同孟頤說了句:“孟先生,謝謝?!?
孟頤沒什么表示,車窗很快升了上去,便從她面前離開。
不知道為什么,方桐從寶山墓園回來后,她心里一直都是洛禾陽的死。
她昨天做夢不只是夢到了孟承丙,還夢到了洛禾陽,血淋淋的躺在地上,她有些心神不寧的上了出租車。
到家后她就開始發(fā)高燒,瑞雨回來,立馬就帶著她去醫(yī)院,她燒的有些糊里糊涂的,一時是孟承丙的臉,一時又是洛禾陽的臉,來來回回交換著。
夢中也一直都在喊著爸爸媽媽。
瑞雨在醫(yī)院陪著她握著她的手,一直喊著:“方桐,方桐?!?
她都沒有要醒,瑞桐正準備去喊醫(yī)生時,她突然從床上驚的坐了起來,喊了聲:“媽媽!”
瑞雨停住,迅速朝她過去:“沒事吧?”
她已經(jīng)很久沒做過這些噩夢了,她滿頭大汗看瑞雨,瑞雨抱住她說:“你怎么了?”
她說:“沒事,只是做噩夢了而已?!?
瑞雨說:“你今天怎么了?去做什么了?”
她說:“沒事,我就出去隨便轉(zhuǎn)了一會兒?!?
她回來之后就開始發(fā)燒噩夢不斷,瑞雨看著她,直覺告訴他,她應該是因為什么事,而導致成這樣。
她不說,他也沒再問。
方桐坐在床上說:“我有點口渴?!?
瑞雨說:“我去給你倒?!?
她喝了好大一口,一直到水見了底,她才松開手上的杯子。
瑞雨問:“你到底怎么了?”
方桐喘著氣說:“我去寶山墓園看了孟承丙。”
方桐很少跟他提過以前的事情,她不太想在瑞雨面前,提起孟家的一切,她知道他很多時候,是很在意孟家的一切。
瑞雨果然說:“你去那做什么?!?
她說:“只是去看看?!?
“那邊陰氣重的很?!?
方桐靠在床上,她平息著呼吸說:“我夢到了我媽?!?
瑞雨說:“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她知道,她閉上眼睛在點頭。
瑞雨替她擦著汗說:“行了別多想了,再休息一會兒。”
方桐大約是那天在山上受寒了,也許是做了幾晚的噩夢沒休息好導致,她病了幾天,在醫(yī)院里住了幾天的院,瑞雨一直在這邊照顧她,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忙,現(xiàn)在剛將奇亞收購,比收購那段時間還忙。
他一邊在醫(yī)院這邊照顧她,一邊還要去忙工作的事情。
好在她恢復的很,她住了幾天就出院了,出院后,瑞雨帶著她回去,住那幾天院反倒瑞雨瘦了不少。
方桐為了犒勞他這幾天在醫(yī)院照顧她的補償,開始給他燉湯煮菜的,在廚房忙的不亦樂乎,瑞雨進廚房同他說:“你以為這點就能夠補償你老公嗎?”
方桐說:“放心放心我一定幫你連燉十天的大骨湯?!?
瑞雨說:“你還是親我一下,最簡單不過了,比那些什么大骨湯要好得多?!?
方桐穿著圍裙,望著瑞雨,她什么話都沒說,在他臉上用力的親了兩下。
瑞雨拍著她后背,滿足的說:“這才差不多?!?
方桐推著他出廚房,讓他去忙,她給他燉湯補一補,可瑞雨不肯,讓她多親幾下,方桐跟小雞啄米一樣,在他臉上用力的啄了幾下,兩人在廚房又開始嬉嬉鬧鬧。
方桐病了那幾天,孟家那邊的保姆也得到了消息,在她出院后,便打電話給她,讓她回去,甚至還打發(fā)喬叔專程開車過來接了。
現(xiàn)在在她們眼里,孟家現(xiàn)在仍舊是她的家,不管孟承丙還在不在,所以很怕她生分,時常有點什么事情,就會讓她回去,有點什么東西,都會讓她過去拿。,
方桐現(xiàn)在也無事,喬叔也在樓下了,為了讓他們放個心,她便下了樓,坐上了喬叔的車。
喬叔還在車上教育她:“怎么現(xiàn)在反倒越來越疏遠了呢,一口一口孟先生叫的,洛抒怎么說那都是你哥哥啊,你怎么不叫哥哥了?”
他指的是孟頤。
方桐說:“我就隨口叫的。”
喬叔不這樣認為,他說:“你改過來,像個什么話,我相信就算你爸爸在,也不希望你這樣?!?
方桐說:“喬叔,我真的就隨便喊的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喬叔真是拿她沒辦法,喬叔也在想,這隔閡得怎么消啊。
等到了孟家,孟家沒人,科靈也不在家,聽保姆說是去送西西上課了,保姆們又在廚房內(nèi)給她做吃的,方桐真是拿她們沒辦法,怎么這個習慣總是改不了,每次上學放假回來,家里最忙的就是保姆,各種在廚房做吃的,真是孟家的傳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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