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靈重聚,凌辰從海王口中知道,原先白靈精魄寄宿于天問劍中,得以暫時保存。
海王為了讓它能重聚精魄、再鑄金身,以無上法力將白靈的精魂從天問劍中取了出來,留在蟠桃園中修養(yǎng),借靈脈靈氣恢復真靈。
時過兩月,它已經恢復了不少,雖然已經能幻化出人形,但尚不能從蟠桃園中出去,更不要說從須彌幻境中離開。
如果那樣做,尚無**的白靈只會在大天地法則下灰飛煙滅罷了。
聚靈鑄體,這近乎不可能的事,因在須彌幻境這個特殊的地方而變?yōu)榭赡堋?
“是嗎…我還以為又可以一起旅行了?!绷璩铰犕旰M醯脑挘瑳]有掩飾眼中流露而出的遺憾,伸手揉亂白靈一頭秀發(fā)道。
白靈白了他一眼,忽然起身走入桃林之間,凌辰隱約看見一團光暈浮動,不一會兒,通體雪白眸帶靈光的白狐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了出來。
蓬松的尾巴輕輕掃動,而后一躍,自然無比地盤臥在凌辰盤坐的膝頭上,眼睛一閉,似乎打起盹來。
凌辰稍稍一愣,繼而微笑,手指揉了揉白靈的雙耳之間。
海王靜靜看了他們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指不由輕輕一動,枝頭上的一朵桃花便飄落了下來。
凌辰的視線隨著那花瓣飄落,繼而想起鏡湖上發(fā)生的一切,那頭白龍、揮之不去的憤怒于悲傷…
以及當時海王眼中流露出的,抹不開的悲傷。
“海王大人?!绷璩匠雎暯械溃瑳]有直接拿出戒指,只用手指在空氣里畫了了形狀,“那枚戒指,究竟有什么特別之處?”
“你很在意嗎?”海王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但她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面上是平常的古井無波。
凌辰毫無猶豫地點了點頭,開口道:“如果真的事關非常,再去東州之前,小子恐怕要先回中州去。”
“不去南天嶺找那幾個失蹤的小家伙嗎?”海王答非所問地道,邊嗅著桃花邊問。
“去了也未必找得到?!绷璩交卮?,“況且,我這次去南天嶺,最主要也是想向孔雀王打聽一個地方,南蕪?!?
最后的‘南蕪’兩字,凌辰特意咬重了字眼,緊盯著海王,想看看這個天下無雙的女子身上會有什么反應。
但讓凌辰意外的,海王靜靜聽完,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沒有絲毫表示。
“一千六百年前,曾盛極一時的南蕪妖族,遭中州三大派圍剿,一夜之間覆滅?!?
就在凌辰想是不是自己聲音太輕了的時候,海王忽然開口,平靜的語調仿佛在說一個睡前故事。
“那是一個對你而相當遙遠的故事,也是一代妖王孔雀王心中永遠的痛,大概過了這一千六百年也沒有絲毫釋懷吧?”
聽著海王的話,凌辰腦海中不知為何突然出現(xiàn),那天在波心亭看到的漫山遍野藍色妖姬、以及獨坐亭中,孤寂千年的身影。
“藍幽兒?!币粋€名字脫口而出,而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凌辰并沒注意到,海王的表情僵了一下。
“海王大人,可以請你說說嗎?”
凌辰忍不住道,動作一大,睡在他腿上的白靈隨即發(fā)出一聲抗議。
海王扭過了身子,突然把手一轉,一牽一引,二人身邊景色突然一變。
凌辰眼前只覺一花,他們居然離開了蟠桃園,又重新回到了湖心亭中,對面而坐。
“想聽故事嗎?”海王靠坐于側,不顧凌辰滿臉的匪夷所思,只靜靜地問,用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睛盯著他,“想不想?”
“洗耳恭聽。”凌辰正色起來。
海王點頭,稍稍閉眼,理了一下思緒,開始娓娓道來。
除了距離較近的中州于東州以外,其實還存在著另外三塊陸地,那面積以無法用想象去形容。
其中最廣為人知的便是有佛國之稱的西漠,據(jù)說那里佛法昌盛,甚至達到了一洲統(tǒng)一信仰的程度。
隨處可見菩提樹,遍地可聞佛陀音。
赤崖生蓮地涌泉,世界皆頌阿彌陀!
那片大地看似平靜,實則暗藏玄機,曾有精通卦卜的無敵強者,想以演卦之法推演出西漠佛土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