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看似垂垂老矣,但真動作起來卻如一頭狂龍一般生猛,反手為云、覆手為雨。
天罰傾泄而下,但在靠近這片區(qū)域的時候就消失無蹤。
老人身穿一身白衣,布鞋踏虛空,每一下出手都不是殺招,卻逼得雨眸只能一味防守,一退再退。
但在那之后又有玲瓏塔擋住了半邊天地,不過一座小塔卻映出高達三十三層的通天寶塔虛影,混沌之氣如瀑垂落,后方天地全被禁鎖。
塔中女子似乎并不想出手,只鎮(zhèn)鎖住這放天地而不動手,只將女神困住,令她不能遠遁。
雨眸一邊試圖逼開老人,一邊再三召喚神格,然而讓她不由心驚的是,深淵之下全無反應。
就在此時,南蕪舊地中,黑王等被八閩一下子拉出幾百丈外,定下身子后都是疑惑。
“你看到了什么?”黑王扭頭便問,就他對八閩的了解來說,他作出這種反應太過不正常。
“我也說不好?!卑碎}看上去尚心有余悸,目光并沒有從那處陣眼離開,“那是碰不得的東西……”
“你我都碰不得的東西?”黑王覺得有些好笑,烏鴉落在他肩上,臉色連連變幻,但沒有說什么。
藍幽兒立身一處殘垣之上,遙望圣約城方向,眉頭突然一揚,驚喜地發(fā)覺了孔雀王的氣機。
“他還活著!”
身子一縱,藍幽兒立即飛起,其余幾人對視一眼,也即刻跟了上去。
但在他們離開之后的幾分鐘,一片虛空緩緩出現(xiàn)了波瀾,一個看上去懶洋洋的女子從中緩步走了出來。
“過去一千六百年,這里倒是沒什么變化?!?
女子一頭長發(fā)由一支木簪扎起,容顏雖是絕美卻給人一種還沒睡醒的感覺。
就在女子身后,又一個人影邁步走了出來,雙手負背地站在大地上,這個人給人感覺很奇怪,明明就站在那里但給人的感覺又仿佛他沒在那,看過一眼又會忘記,更是連容貌都記不住,僅能依稀看出是個青年。
神秘青年聽了女子的話,似是露齒一笑,邁開步子走向乾位的陣眼。
女子雖然看似慵懶,卻仍不落一步的跟隨在后,一邊一次次地打量著這個她也無法看清、甚至是記住的青年。
好像只要視線一移開,這個人的存在就會從記憶里溜走,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
二人走了沒幾步,靈晶石構成的陣圖就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杏黃旗下,有一個青年半跪于地,胸口被一條鎖鏈穿過,血淌了一地。
神秘青年似是一笑,舉步邁過陣紋,走向半跪的尸身。
女子跟隨在后,蹲下來看了看構成陣紋的靈晶石,打了個哈欠道:“居然用靈晶石來填補陣紋,不過也確實短時間也找不到那么多天晶石?!?
尸身后立著的杏黃旗在二人走近之時立即有了反應,大旗一展,垂下金蓮于瓔珞護住了尸身。
卻見神秘青年站住,露齒一笑,攤開右手向前一指,自動護主的戊乙杏黃旗幾下鳴動,忽然收起金蓮、瓔珞,拔地而起,落在了神秘青年手中。
神秘青年將大旗插在一旁,扭頭向身后女子點頭示意。
女子走到尸身旁蹲下,一手抓住鎖鏈一端,毫不猶豫地將漆黑鎖鏈抽了出來,也不顧血沫四濺。
血肉模糊的胸口,雖可見一個前后透亮的血洞,但卻可見一顆心臟還是在緩緩搏動,其中更有一點幽光閃爍不已。
“看來靈識是回來了?!迸犹稹怼南掳停吹矫夹奶幰稽c靈光躍動不以,點點頭,便動手將半跪姿態(tài)的‘尸身’躺下來。
神秘青年雙手負背站在一旁,見此身邊忽然亮起五團靈光,各自攢動、紛紛落往女子身旁。
只見那五者分別是五樣靈草,其中更有凌辰曾拿到手的九龍果于龍涎草,然而這五者中的九龍果于龍涎草于凌辰之前拿到的截然不同。
九龍果靈光內斂,條紋如有九條真龍盤虬,交相映襯;龍涎草更是像一條真的碧龍,盤旋而上,身如碧玉,眼眸更是會眨動一般!
這五者無論哪一樣都是世所罕見、千金難求的寶物,此時同時出現(xiàn),彼此間更仿佛是有所共鳴,各樣靈光交織一片,隱約有龍吟聲聲。
“真的要用這些來救他嗎?”女子的目光逐一在五樣靈草上看了一眼,其中也有她所鎮(zhèn)守的一味。
這五樣齊聚,上次是什么時候?應該是妖帝治世的時候吧……
神秘青年點了點頭,五樣靈草一樣樣落到女子手中。
“可惜了……”
……
凌辰不知自己是怎么從壺中世界出來的,當他回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沒了胸口的劇痛也沒有了裂腦一般的頭疼。
反而不知為何,全身都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輕松感。
眼睛睜開時,凌辰看到的是熟悉的破舊廢墟,而自己躺在冰冷的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