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誘惑小說請關注微信npxswz各種鄉(xiāng)村都市誘惑盧筱嘉聽完把眼一瞪:“他黃麻皮是個什么東西,年紀一大把了還占著這樣一個美人胚子?今晚就去共舞臺,我倒是要看看這支出墻紅杏摘得還是摘不得!”
當晚,盧公子帶了兩名馬弁,早早來到戲院。他們在包廂坐定,戲還沒有開場。盧筱嘉喚過一名跟班,將一枚金絲鉆戒交與他,讓去后臺送給露蘭春小姐,并約定戲散以后一同吃飯。
露蘭春正在化妝,見此舉動可左右犯了難。她唱戲的這個共舞臺是黃金榮的地盤,并且每次散戲后都是黃金榮派車接回,今天所得到的一切名譽、待遇都是黃金榮給的,這次若去和盧筱嘉約會,豈不是砸破了醋壇子,捅翻了馬蜂窩?
若拒絕了盧筱嘉,那也是沒有好果子吃,盧筱嘉是大盧永祥之子,有權(quán)有勢,更是不敢得罪。
這露蘭春也不是等閑角色,她收下了戒指,至于約會之事,只推說今晚沒有空,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跟班來回盧筱嘉,盧筱嘉不由一陣冷笑,順手掏出一張?zhí)?,丟給跟班,命令道:“去,露小姐不喜歡私的,少爺就來公的?!?
露蘭春接著帖子,心慌意亂,還不曾想出對策,戲臺上已鑼鼓敲起催著上場了。她急忙站起來,走進門口,做了幾下深呼吸,力使自己神智清爽一些,然后出場了。
這晚,露蘭春反串小生,演岳飛《鎮(zhèn)潭州》。大劇院里人已坐滿,一些紳士、名媛、闊少、太太們都在一邊喝著茶、吃著點心,一邊等著戲開場。黃金榮坐在特座上,身后跟著兩個隨從,正得意洋洋地瞇起眼睛笑著。他左手夾著一根燃了半截的雪茄,右手在扶手上扣著鼓點,由于天氣熱,臉上不住地往下淌汗。
看見黃老板耐不住熱,戲院一個打雜的跑前跑后地忙乎,又是用蒲扇扇風又是擰毛巾送上。黃金榮接過毛巾正要擦臉,忽然聽到一聲怪聲怪氣的喝彩:“唷,唷,好———”
黃金榮撂下毛巾往喝彩方向一看,見是包廂里的一位公子哥兒站在座位上,拔直了喉嚨叫好。黃金榮再往臺上定神一瞧,露蘭春剛從“出將”門上場,甩了一下水袖,移步臺中亮相,想將腰上的垂帶踢上肩頭,連踢三下,都沒踢上去。臺下人看著,由于懾于黃金榮的威勢,沒有敢聲張的。
但是,盧筱嘉作威作福慣了,無所顧忌,再加上肚子里正憋著一股悶氣,當下便怪聲怪氣地喝起倒彩。
“唷———!乖乖,好功夫!”
露蘭春一聽有人喝倒彩,忙抬頭用粉眼朝盧公子方向一瞟,做了個應景的俏眼,意思是請包涵一些??墒沁@盧公子卻硬是不領情,仍然是一個勁地起哄:“唷,漂亮!啊哈哈!妙哉!”
臺上的露蘭春難堪極了,頓時覺得頭昏目眩,身子晃了一下,差點昏過去了。
“別著急,再踢??!”盧筱嘉的隨從也跟著主子大喊大叫起來。
盧筱嘉正得意洋洋地說:“名角又怎么樣?連這點功夫都沒有?啊,好———”
他這邊損人出惡氣,黃金榮那邊已氣得肺都炸了。盧筱嘉一句話還沒有說出來,右邊腮幫子上“啪”地一聲,已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子。黃金榮一腳踏著坐椅,一手叉腰,大喝一聲:“好猖狂的小子,給我打!”
“是!”散在附近的一群打手馬上沖過去,抓住盧公子的衣領提拎了出來,一把將他摁在空地上,拳打腳踢就像一陣雨下來。黃金榮的這群打手本來就是一些市井流氓、潑皮無賴,平日無事尚要生非,如今有了這么一個鬧事的機會,豈肯放過,一個個狐假虎威,爭先恐后,拳腳劈頭蓋臉落了下來。
盧筱嘉帶來的兩個馬弁本來見主人被欺,想上來幫忙;但是,看見這些打手個個面目猙獰,兇神惡煞一般心狠手毒,自己人少勢單,縮在一邊不敢上前搭救,但是,他們即使是這樣也吃了黃金榮手下的一頓打!
眾打手把盧筱嘉打得鼻青臉腫,過足了癮,這才罷手。
盡管盧筱嘉被打得哭爹叫娘,但坐在不遠的黃金榮怒目相向,臉上的麻子顆顆綻起,待哭喊聲小了后,喝令把那個搗亂的家伙帶過來。盧筱嘉被打得鼻青臉腫地拖了過來,黃金榮剛要罵娘,突然卻像被誰捏住嗓門,一句話也擠不出來了。他認出了盧筱嘉。
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黃金榮雖說霸道,但畢竟只是一方毛神,而那盧永祥則是手里握著兵權(quán)的一方軍閥,雙方實力之差,無異是天上地下。
黃老板打一個愣怔,心想,若當面賠禮,這盧筱嘉不依不饒,眾目睽睽,可太栽面子了,于是裝作不認識,把這件事當做誤會,當下咬著牙喝了一聲:“好,放你一馬!”
這時,盧筱嘉滿身滿臉都是血,筆挺的西裝被撕成碎片,他緩過氣來,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姓黃的,走著瞧!我不叫你嘗嘗我少爺?shù)膮柡Γ阄覜]本事。”轉(zhuǎn)過身,帶著兩個也被打得一瘸一拐的跟班,出了戲院,揚長而去。
盧、黃爭風吃醋,以至斗毆的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傳遍上海灘,人們估摸盧筱嘉不會善罷甘休,都在等待著看好戲。
盧筱嘉挨了一頓毒打,當然忍不下這口惡氣。連夜跑回杭州,去向父親盧永祥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