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這是我的錦囊,里面是我的祖?zhèn)縻y針,可重要了。你先替我拿著,萬一、我是說萬一,你遇到什么什么危險,也可以用它,它很厲害的。”
姜音將錦囊遞給他,小臉滿是認(rèn)真。
公子靈認(rèn)得那銀針,是姜音的寶貝,她甚至都不愿意讓他碰。
而如今,卻把這寶貝讓朝羽保管。
朝羽則是安靜的看著她,等她說完了,乖乖應(yīng)一句:“好?!?
姜音對于他來講,太重要了。
從她救他開始,他遇到的她的第一天起,他就沒辦法把她等同于其他的女子。
音音她,是個極好的女孩。
以他殘軀,如何配得上?
顧南卿和公子靈看著這一幕,皆是心照不宣的沉默。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若是他們還看不出什么,便是真傻了。
“如此這般,我先消失一會。”
姜音笑的熱烈,她翻身上馬,韁繩勒住馬兒脖子,半輪彎月半輪馬,月光傾泄,她的笑,比這凡間燈火都要璀璨三分。
朝羽看的呆了。
他看著姜音帶著顧南卿和公子靈一路朝長亭方向縱馬疾馳。
眼看著背影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遠(yuǎn),直到消失不見。
手上的錦囊還留有她的芬芳溫暖。
姜音一路疾馳,走在最前面,公子靈道:“姜音,倒也不必這么著急?!?
“你何時騎馬騎得這么快了?”
姜音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事,搪塞道:“主,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墨祁羽在顧南卿身后,他看著她精致的側(cè)臉,這幾日都好像一場夢。
唯獨,面前這個人是真真切切的。
混著風(fēng)聲,墨祁羽輕聲道:“顧南卿,謝謝你?!?
走到長亭旁的小路,公子靈道:“姜音,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姜音聞微微愣住,她抬頭看向馬背上的白衣男子,她想到主可能會猜到,可沒想過他會如此簡單的讓自己走。
“主?”
公子靈只垂眸看她,開口道:“滄軒閬苑之內(nèi),你說你從不相信別人,但此刻,在這斜風(fēng)寨里,你卻將視若珍寶的銀針交給了朝羽。”
“你信他?!惫屿`斬釘截鐵道。
姜音并未否定,她只看向這長亭,道:“主,你說的沒錯,相信是沒有憑據(jù)的,但朝羽,他讓我想相信,我覺得他值得相信,我愿意相信他?!?
“等我治好他,安頓好一切,就來北疆找主和顧姑娘?!?
她的目光落在顧南卿身上,“顧姑娘,有時候,真亦假時假亦真?!?
話罷就牽著韁繩,返回去了。
姜音一直是一個極其灑脫的女孩,公子靈記得,兩年前第一次見她,不過十三歲的她一臉傲氣,高聲叫囂道:“普天之下,就沒有我嫦清公子治不好的病,若是治不好你,那我就任你差遣。”
沒想到的是,姜音的確治不好他,于是任勞任怨跟在他身邊,做了一個普通的醫(yī)師。
這一跟,就是兩年。
但多年的追隨并未磨損她的傲骨,她縱然怕公子靈,但若遇到對她十分重要的事情或人,那也是照走不誤的。
就像今日,她要離開,若他并未開口讓她走,她只怕還是會自顧自的離開。
顧南卿思索著姜音的那話,摸不出主意。
真亦假時假亦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看著公子靈,不再多想,只是淡淡道:“走吧,孫大哥的傷耽誤不得。”
公子靈聞深深看了顧南卿一眼,然后便扯著馬走了。
顧南卿不明所以,他方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二人的馬一路朝下走,約莫走了半個時辰,公子靈的馬忽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顧南卿問。
“此處的路被人堵住了。”公子靈道。
順著公子靈的視線去看,前面那本就不太寬敞的路像是被人用炸藥炸斷了,巨石、斷枝落在一處,將這唯一的生路堵的死死的。
可從姜音和朝羽的反應(yīng)來看,他們應(yīng)該是不知道。
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公子靈和姜音的視線對上,二人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一絲謹(jǐn)慎擔(dān)憂。
墨祁羽道:“這樣子,定是才炸不久的?!?
“嘭——”忽然,背后傳來一陣巨響,巨大的五彩煙花升騰上天,五彩繽紛的星火散落。
絢爛的煙火落進(jìn)了公子靈的眼里,他猛地牽緊了韁繩,目光逐漸變得冷冽冰冷。
“糟了,出事兒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