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子嗅了嗅,復(fù)而又露出癡迷。
我稍稍松了口氣。
不過,一旁的椛螢卻神色陰晴不定。
“沒事吧?”她略顯謹慎的問我。
“應(yīng)該沒事。”我吐了口濁氣。
不過,心頭多少還是有些不適。
得想個辦法,讓老龔能鎮(zhèn)壓那一縷殘魂才行,否則的話,若是老龔被占據(jù)了意識,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大麻煩。
況且,我身上發(fā)生的所有事情,老龔都是看見的。
“老龔?冥鬼門,是什么地方?簡單點兒,不要說太復(fù)雜?!睏晌炤p聲再問老龔。
我并沒有阻止,現(xiàn)在我們需要知道這個。
老龔眼神卻顯得極度茫然,遲鈍依舊。
心完全沉了下去,我曉得沒用了。
我點散那一縷魂,還是造成了影響。
也有可能,是那縷魂克制了自己,不讓老龔能動用太多能力。
“算了,我們自己上去吧。”我告訴椛螢。
“不要?!睏晌灹⒓磽u搖頭。
沒等我開口,她繼而又道:“快天亮了,先回去,我給家里打電話,讓他們想辦法找人弄清楚老龔那段話?!?
“陰陽先生難找,可憑借我家的財力,想辦法找個陰術(shù)先生指點,不難?!睏晌炚J真又道:“老龔這話,多少有些說的不清楚,萬一他指引我們找到的不是秦先生,而是“尸仙”呢?”
我瞳孔緊縮。
椛螢所,并不無道理。
再看了棺材山一眼,我強忍住了心頭的急迫。
同椛螢兩人原路返回了院子,天都快亮了。
椛螢沒有避著我,和家里打了電話溝通,她竟復(fù)述了一遍老龔先前的話。
那晦澀的語,我努力去記過,還是忘得七七八八。
直覺告訴我,這恐怕和命數(shù)有關(guān)。
椛螢是天乙陽貴的命數(shù),又是滋補陽神之命,才能記住這些東西。
而后,掛斷了電話,椛螢便讓我去休息。
她睡了還是有半夜,可我熬了一整宿。
的確,一陣陣?yán)б庥縼怼?
我才回到了房間,躺上床,沉沉睡了過去。
……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被嘈雜的聲音給驚醒了。
而我剛睜眼,就聽到了砰砰的敲門聲。
“少爺……你出來看看……”
唐全的話音稍顯的急促。
深呼吸,醒過神來,我打開了屋門。
一眼,就瞧見院內(nèi)簇擁,圍著很多村民,都在七嘴八舌的說話。
唐全站在門旁,額頭上微微冒汗。
“顯神吶!”
驚喜的話音,從一個村民口中傳出。
我投過去目光,一眼便認出來,那人是老拐村的村長,靳釗。
五十來歲,臉上多皺紋,皮膚褶皺的像是橘子皮一樣,頭發(fā)也稀疏,地中海。
“嗐!”村長匆匆走到我近前,重重嘆了口氣。
“怎么了,村長?”我神態(tài)和語氣都很平靜。
不過,心頭卻隱隱有所猜測。
往些年,老秦頭教我手藝。
除了刨墳剃頭練手,其余很多事情,譬如村里頭死了人要化妝,或者是人快死了,先體體面面剃個頭,換個壽衣。
甚至是有人出了意外,尸身不全,老秦頭都讓我去做。
村民大多對我友善,就是這個原因。
多多少少,有些人家都經(jīng)我手辦過喪事,難保其余人家沒有用上我那一天。
“說來也就是巧了,你進城這段時間,都沒啥事兒。”
“內(nèi)昨晚上,就出了個邪門事兒?!?
“劉寡婦記得不?給老秦喪事上扭秧歌那個?”村長一副嘆氣的模樣。
我頓時便想起來了劉寡婦。
老秦頭就對她一直有“非分之想”,不過都沒實施,只有他喪事的時候,我請了劉寡婦來,讓他看腚圓,看個夠。
“劉寡婦怎么了?”
其實,我不想多管事兒的,畢竟現(xiàn)在事情纏身。
可多多少少,劉寡婦是老秦頭的念想,再加上我現(xiàn)在要待在村子里,肯定得過問兩句。
“劉寡婦被嚇得快瘋了,說昨晚上有人爬她的床,她又看不見是什么東西,把她衣服都快扒光了?!?
“她這會兒才祠堂躲著呢,說村里頭有鬼?!?
“顯神大侄,你說,咱們老拐村安安分分那些年,不能老秦一登天,村里就鬧鬼祟不是?”
“這事兒,你高低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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