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的目光紛紛從君璟的身上,轉(zhuǎn)移到了聲音的來源處,卻發(fā)現(xiàn)高亢喊“反對”二字的,竟是首輔獨(dú)孤霈。
眾人——包括皇帝都有點(diǎn)兒懵,海清候世子求賜婚,這種小事也礙了首輔大人的眼?
不至于吧。
君璟朗聲:“君無戲?!?
意思是皇帝都同意嘉賞了,一切反對無效。
獨(dú)孤霈此刻也沒了往日的慵懶,目光炯炯:“世子所不差,的確君無戲。可皇上說的是嘉賞,并非將余小姐賜婚于你?!?
獨(dú)孤霈精準(zhǔn)抓住了邏輯上的漏洞,直接攻擊:“皇上既沒答應(yīng)世子賜婚之事,世子便也無需將‘君無戲’這樣的帽子硬扣到皇上頭上?!?
“本官反對,是因本官早與余年定下白首之約。上月,本官已與余夫人交換過庚帖,定下親事,只等余將軍凱旋歸來,上門呈送聘禮?!?
大殿上一片沉寂。
余大將軍不由自主地朝南冉方向瞧去,試圖用眼神問問女兒“有這事嗎,你娘怎么沒跟我說”?
可他卻發(fā)現(xiàn),女兒的表情比他更震驚。
皇帝開始和稀泥——不,他是肯定站在獨(dú)孤霈這邊的:“世子,既然首輔和余小姐已定了親,木已成舟,你要不換位小姐?”
這話說的,百官也暗暗無語:娶親又不是菜場買菜,這棵白菜不行,能立馬再換一棵?
君璟面色慘白,緊抿著唇,許久才僵硬地朝皇帝行了個禮:“多謝皇上好意,只不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臣心中——唯有余小姐一人……”
南冉怔怔的,心中已由最初的震驚,漸漸轉(zhuǎn)為悲涼。
宴席還在繼續(xù),她卻坐不下去了,借著更衣的由頭,離開了宮殿。
夏夜涼風(fēng)吹在她身上,她莫名覺得冷。
有人跟在她身后,一把扯住了她的手:“你去哪里?”
南冉看著獨(dú)孤霈,反問:“你又要干什么?”